程婧菀拿過一旁的錢袋顛了顛,自己身為一個王妃雖然的確有懲罰他們的權利,但是肯定沒有宋湛誠的命令來得強,而且,那個宵雲公主的事情,也還是得宋湛誠出面才行。
是夜。
“宋湛誠。”
“嗯?”正在解換衣裳的宋湛誠眉梢揚起疑惑的弧度看向坐在床上的程婧菀,“怎了?”
臥房很暖,只穿一件中衣都不會感到很冷,但還是會有冷意傳來,所以程婧菀就縮在被衾裡面蒙著自己,說話甕聲甕氣的,也難得宋湛誠聽得出來是在叫他了。
宋湛誠沒有等來回復,於是手上動作加快不一會兒就踏步朝床榻走去,掀開被子上床把某個縮成一團的人摟進懷裡溫言,“有什麼事想告訴我嗎?”
那掩藏著事的小臉他怎能看不出來,挑了挑眉就捏住人柔弱無骨的小手把玩了起來,就靜靜等待著自己的某個王妃能夠“從實招來”。
程婧菀不是在掩藏心情,而是在斟酌用語,聞言坐正了些認真道:“你還記得那個在府裡的霄雲公主嗎?”
宋湛誠一聽這個也認真了起來,“出什麼事兒了?”程婧菀不會莫名其妙就提起霄雲公主,可能就是他不在王府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難道韋國餘孽現身了?但是這麼快也有點不符合常理。
程婧菀一瞧見宋湛誠這個樣子就知道某人可能跟她想的不一樣,忍了忍笑安撫人,“別緊張,跟韋國餘孽沒有關係。”
被人打趣了一把的宋湛誠愣了愣,隨即無奈地揉亂人發,真是,那她這麼嚴肅幹什麼。
程婧菀白了他一眼也沒去整理自己的頭髮,想了想今天的事情道:“今天我不是剛好有時間嗎,然後就準備去西苑看看那個霄雲公主,結果我竟然看到這大冷天她竟然赤著腳裸著手在幹下人的活,腳部今天給她上藥的時候都潰爛了,花了我好大的功夫。”
說著說著程婧菀就不禁升騰起一股薄怒,無論如何,這個霄雲公主好歹也是王府貴客,他們都還沒做什麼呢這些個下人倒是頗為上心。
“等等,你說?”宋湛誠被她這一番話有些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緊蹙眉頭,“她怎麼會去做下人的活兒?”
既然腳部潰爛那麼定是已做了很多日了,而且,赤足?他們王府有什麼活兒需要下人在這大冷天赤足去幹的?
不是他就疑問一點,她為什麼要去幹這個?
程婧菀見他疑惑的樣子把今天的事詳細的說給了他聽,包括那個“賄賂”事件。
程婧菀越多說一句話,宋湛誠的臉就越難看陰沉幾分,到最後眉宇中的皺褶已經能夾死蒼蠅了。
“荒唐!誰給他們的權利!?”宋湛誠怒斥出聲。
程婧菀在一旁點了點頭附和道:“對呀,我今天就一直在想這件事情,這西苑的人有那麼恨這個霄雲公主嗎?還不惜瞞著我們背地裡欺壓。”
緊抿著唇的宋湛誠本來怒不可遏,隨即又被她這小雞啄米的點頭給差點破了功,不禁揉了揉眉心,“因為本王不會讓他們這樣做,到時候被發現了肯定是殺頭之罪,而又要出氣,那麼就只有被著西苑其他人來,或者說是揹著我們來。”
“那你今天去見那個霄雲公主她有說什麼嗎?”
程婧菀搖了搖頭,“這才是我最失望的,好像這一切都是她自願的,你看就算他們威脅她不幹活就沒有飯吃,但是以她的聰慧怎麼可能不會想到只要這件事一告訴我或者你或者佛山夢溪其中的任何一個就不會造成這後續的發展。”
“那萬一,她接觸不到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呢?”宋湛誠一針見血直戳漏點。
程婧菀愣怔了一下,“接觸不到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那她……”
“是,她應該出不了西苑。”宋湛誠定下肯定結論。
夢溪跟在程婧菀身邊,只要程婧菀不去西苑她又怎會去,佛山是他身邊的人,不是跟著他就是被他派去處理事情去了,縱然那次說有事找佛山,但是因著他料定剛開始韋國餘孽絕不會出現,所以就沒有讓佛山去跟著。
世事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