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湛誠聞聲蹙了蹙眉,這還沒到那階段,誰來搗亂?
印入眼簾的自然是從所坐地站起身高聲阻止一切進行的程婧菀。
被眾多雙眼睛盯著的程婧菀軟了軟腿,當她發現她出聲早了的時候就差點尋個洞把自己塞進去了。
太丟臉了……
誰叫她剛剛想另外的去了,然後一時沒弄明白這朝躍會進展到哪兒了,一個衝動氣吞山河就吼出了那一聲。
不過吼都吼了,現在想當沒吼過也已經來不及了,直得摒棄臉子一臉淡定,實則心底慌得一批道,“在下觀完了全程,對那位46號實在是欣賞仰慕不凡,按照朝躍會歷來的規矩,所以在下想要與同切磋一翻,不知晉親王爺可允?”
她刻意壓低了聲音造成低沉的假象,希望宋湛誠認不出來她,不然他絕對把她弄走,怎又會讓她在這兒“搗亂”。
宋湛誠抿了一口茶不語,那雙黝黑的眸子若有所思打量著程婧菀,讓程婧菀心裡本來差點不慌的小心臟又怦怦跳動慌了起來。
“允,46號你怎麼看?”
待他這一聲落下,一旁的探監司側身對著他開了開口似乎是想要說著什麼。
隨即宋湛誠就抬手製止住了他即將的開口,探監司後也閉了嘴不再說話,您最大您說了算。
宋湛誠覺著這個看起來有些秀氣的男子有些熟悉,但是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了。
可能用秀氣形容一個男子不合適,不過他看向他心底就是浮現的這個詞。
既然有著熟悉感那麼宋湛誠就決定看看這人到底想幹什麼,如果目的不純他不介意親自解決。
這一行字立即就讓程婧菀精神抖擻了起來,她這兒離低廊空中處很近,不過她不準備上去低廊中空那裡,萬人矚目下她可不能保證自己露不露陷,就直接站在方才的位置上不動。
那蒙面青衣男子似乎想了一下,不過片刻就應了,隱約能聽見那聲音中的些許笑意,轉瞬即逝。
“好,你想怎麼切磋?”宋湛誠饒有興味地問出,看得出他對她頗為興趣。
程婧菀沉吟了一下後道:“最後一試是詩賦,那就詩賦罷,我出主題,格律不論自行定奪,怎樣?”
話雖是回答的宋湛誠,但目光卻直直看向的是那蒙面青衣男子。
“可以。”
宋湛誠沒說話,自覺當了個審判人,這句是46號自己回答的。
“好,那就我先來了,看現如今這季節,我們反著來,那就以‘夏竹'為題好了。”
這題出得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夏竹”這一題自古到今算是被寫了千千萬萬翻來覆去了,所以如果寫它算是很簡單的事了。
但是,如若要寫出新意大放異彩那麼就需要廢一翻頭腦了。
程婧菀說得如此隨便,但卻是用了心出題的。
坐在上位的宋湛誠微不可察挑了挑眉,這人還有點意思。
因解閣周圍圍觀的人卻是發出疑惑的聲音竊竊私語了起來,都不甚很能理解為什麼這人會出一道如此簡單的題。
當然也有聰慧的人,跟宋湛誠一樣瞭然一笑默語不言,只靜靜等待著後續的開始。
“好。”
程婧菀見那人鎮定自若的樣子蹙了蹙眉,臉上被面具擋住了看不清表情,只見得那露出來的薄唇似乎在她出聲的時候微不可察彎了彎,看得她以為她眼花了。
不知這人是真的如此自信還是沒有明白她話中的深意。
不過等一下便就知答案了。
沒過很久,就程婧菀喝了半杯茶的功夫,一聲清朗的男聲便就響起在這空曠寂靜的空間。
“聞荷倚蓮,潺碧矢崎,郎騎竹馬,繞床青梅。”
程婧菀聞聲落喝茶的手一頓,四言,還引用了“竹馬青梅”,讓程婧菀霎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