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苑的竹林颯颯作響,猶如一柄寒刃切割在竹身上,使得竹身扭曲擺弄腰肢才方得緩解片刻。
而這東苑的亭廊裡,氣氛也大徑相同,綠蘿後面站著那三個美人,程婧菀後面的是藍淺,兩相沉默一方針對,不知是誰先開口,頓時山河雨欲來。
綠蘿忍了忍發怒的衝動極力抑制住低吼道:“憑什麼?!剛剛我都問你了,你說可以說,我這才沒有顧及!”
她居然想讓自己掌嘴,這怎麼可能?!
她程婧菀是什麼東西,不過是恆國一個武將的女兒,攀附上了晉親王爺罷了,也敢在這裡用王妃的名頭壓人!
要不是看在王爺的面子上給她幾分面子,她還真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想罷綠蘿的面部表情突然變得可怖微扭曲起來,嚇得一旁美人都悄無聲息挪遠了一步。
當然是悄無聲息的,如果光明正大指不定這件事完了之後她們的後果會是什麼呢。
人家有背景撐腰,她們可沒有。
且剛剛的事她們可不想承認跟她們有關係,她們頂多權當聽眾罷了,提是綠蘿提的,說是藍淺說的,怎麼說罪也不會降到她們頭上。
如果綠蘿知道了他們的想法定是臉又會扭曲一層,然後暗罵一句不要臉。
本來就事先暗示她們了,結果是她們自己半途沉迷故事無可自拔,最後變成這樣。
綠蘿會放過他們嗎,不會的。
只是先把眼前事解決了再來,放到最後面。
這結果可想而知。
程婧菀嘴角含笑,臉上卻面無表情,叫人看了瘮得慌背後一陣發涼。
“憑什麼?”
“就憑我是這晉親王府的王妃,晉親王爺的正妃,宋湛誠的妻子!”
“你又是個什麼東西?你覺著進了王府你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可笑。”
綠蘿被她說得臉都黑了一層難看極了,忍了忍遂再也忍不住了不再顧及回口大罵反駁道:“那你呢?直呼王爺名姓?這可是殺頭大罪!難道你不是草雞變鳳凰嗎?!”
“嗤,草雞也是比你高一等的草雞,也變成了鳳凰,某隻草雞現在卻只能插著撿來的彩色羽毛自詡鳳凰。”
她不是喜爭論口舌之人,但是她今日實在是氣不過,沒忍住乾脆就不忍了憑心而來,大不了到時候她自個兒去向宋湛誠認錯。
算計什麼不好,她還是懷疑這人到底有沒有腦子。
“而且,剛剛本王妃說的是‘那你說罷'。請問‘綠美人',本王妃何時又有說過不怪罪了?”程婧菀把“綠美人”這個三個字咬得極其重,她就是看不慣就是想懟她怎麼了?!
不顧綠蘿的再想開口,程婧菀直接高聲喚了在東苑門口站崗的小廝過來。
“來人,給本王妃掌嘴。”程婧菀不聽面前人是如何開始哀求又如何開始罵她,面無表情盯著綠蘿語氣冰冷對著小廝道:“其一,綠蘿對本王妃出言不遜,掌嘴五十。”
“其二,綠蘿對王爺出言不遜,掌嘴七十。”
“其三,綠蘿口出髒言有違王府王規,掌嘴三十。”
“一共一百五十,打!”
“什麼?!!程婧菀你敢……咳咳……”
“啪!”一道響亮的手心接觸面板傳來的巴掌聲湧入在廊亭裡所有人的耳裡。
藍淺目光一滯垂了垂眸濃密的眼睫掩蓋住了那雙桃花眸裡所有的情緒,垂在身側的雙手握得緊緊的,遂又鬆了開來。
而另一旁那三個美人則是聽見聲音嚇得身體一震,臉似乎有感覺似的抬手摸了摸,不由自主地又退了一步。
一聲令下,程婧菀也不管其他人表情是何,讓其掌數不到不許停下來,隨後就臉色冰冷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東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