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國聞言轉過身眯了眯眸,不知再想什麼,只道:“什麼?”
宋湛誠看及如此就知皇帝可能是想到另一個地方去了,連忙續說,“只是兒臣經過這次的兩國之行,有所感悟罷了。”
“說罷。”翼皇嗯了一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道。
他倒是想聽聽,這宋湛誠一路上有什麼感悟。
程婧菀自覺的站在一旁淡笑看著宋湛誠,她的男人心懷天下,跟她不謀而合,她真的很開心,很開心是遇上了他。
“一路上兒臣所見特別是邊境因為戰爭而引起的難民貧民匪劫不計其數……”
罷宋湛誠把自己這些個日子在恆翼兩國的所見和自己的觀點都說予了皇帝。
皇帝聽完眉頭緊蹙不下,畢竟身處這高牆皇宮之中,有些事他即便是想要去了解但傳上來的摺子卻不徑相同。
也因此才會有前代皇帝微服出巡的事情。
而微服出巡又怕是被那些個逆臣反臣給有機可乘,屆時又自身難保。
這便是身處他這個位置的難題,經過宋湛誠的描述他方才知道他的黎民百姓過得如此之艱辛。
可是,戰爭的出現是必然的,因為有戰爭才能保衛國家,即便不是因本意而起,但是終歸受傷的還是那些身處邊境的人。
貧民生活潦倒不堪,難民堆砌宮牆城外成群,可他們卻還在這裡奢靡生活。
不禁讓皇帝抿緊唇沉默不語,不知該說什麼來緩解此刻的心情。
他身為帝王,保黎民百姓是本職,他猶記得父皇跟他說過一句話。
天子守於國門,皇帝死於社稷。
他尚年幼不知其意,問父皇這是何意。
他記得父皇那一刻仿若不是他的父親,而是一個真正為天下蒼生的君王,身形孤寂落寞卻猶如一座高山巍峨眉峰屹立不下守護者他手下的片片疆土粒粒黃沙。
父皇道,這是先輩上皇留下來的,從他的父皇傳給他的話,現在他又說予他聽,只因為他是下一任君王。
道,你長大就會明白了。
他想,他早已明白了。
就像是一面鏡子,他對照時,裡面的人跟隨他的動作,但是,他要它滅它也奈何不了,但是,因為他給予了他照亮一切的善惡,所以他會守護。
猶記得他看過一本史書,上面寫過一則帝錄。
於宮門紅牆橫欄處,孑身而立,寡人負了百姓,所以不求苟活,只若要再前進一步,便就從寡人身上踏過去。
他可能做不至此,但卻是他最崇拜之人。
皇帝抬眸靜靜看著宋湛誠,此刻有什麼似是不一樣了,慢慢在皇帝心中發酵。
隨即又聽見宋湛誠說道恆國邊境寒月軍之事,不由得微微驚詫看向程婧菀。
程婧菀陡然被看住臉微微發燙,這哪有宋湛誠說的這麼誇張……
“寒月軍協助恆國軍隊進行對邊境的管理,剷除匪盜,幫助難民搭制草棚……”
每個國家其實都有派軍隊去護守邊境,只是軍隊之中,好壞各分,竟是比不得那些個女子。
女子尚且有保家衛國之心,為何男兒卻貪生怕死枉顧平民性命。
這就是每個國家迂腐之處,如一個國家連它的黎民百姓都保護不了,那麼談什麼太平盛世。
有小家才有大家,這是恆古不變的道理。
道理都懂,不然為何朝堂之上又有如此多的佞臣,朝堂之下又為何會有如此多的貪官腐敗。
還不是因為他們身處繁華繁榮之地,戰亂禍及不到他們,自然而然收刮民脂民膏補充自己的似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