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婧菀笑了笑,扭頭對錦雲道:“那我們就走吧。”
“是。”
程婧菀不知道,她的名聲在一夜之間經過士兵的口頭相傳,迅速遠波,現在幾乎全軍都知道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大夫醫術高明。
因為她當時的裝扮實在太灰頭土臉了,沒人把她跟練武場上的女英雄和宋湛誠帶回來的程姑娘聯絡到一塊,所以也沒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就是有人去陳半仙那兒特地打聽,也不見陳半仙有什麼回應。
不過這事陳半仙還當真不知道,他只知道程婧菀是打京城來的小姐,卻不知道她是什麼人。且就算他知道,也不會從嘴巴里冒出一個字來。
但是陳半仙不知道,卻不代表有人不知道。
月黑風高之夜,一抹黑影從一處帳篷中迅速摸了出來,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營帳內,火舌將一張紙盡數捲入吞盡,上面的字跡逐漸扭曲,直至消失不見。
幾乎沒人知道第二日有人發現營帳內有人莫名猝死,因為死因看似並非他殺,人們只將其跟戰死計程車兵一塊埋在一起,並不過多追究。
奉宋湛誠的命令,影四在軍營駐紮地內部及周邊尋找太子的探子,找到一個即可解決一個,堅決不留活口。
但是這件事看似簡單,卻沒那麼容易,因為太子的勢力範圍之廣是他們難以估量,殺了一個還有許許多多,而想要發現探子,也得等他們露出馬腳來才能有所行動。
好險的是昨夜那個打進軍營裡的探子是個低階長官,被影四抓到時他正打算往京城方向寄信,寄信的內容影四看了一遍,足以將程婧菀暴露出去。
影四深知這人對宋湛誠的重要性,故而不敢大意,人直接被滅口。
只是他不知道,同樣的信箋,由當晚的不同時候,已經悄悄從軍營裡送了出去,一路快馬加鞭往京城方向送去。
程婧菀如錦雲所言,沒再離開營帳,找了幾本書窩在椅子上看,期間陳半仙也找過她幾次,問的無非是關於患者病痛的事情,程婧菀都知無不言地給他講解了。
錦雲進來給她換了壺茶,程婧菀驀地一頓,道:“錦雲。”
“怎麼了?”
“昨日,還有今日,可有宋湛誠的來信?”
“王爺的來信?”錦雲搖搖頭,道:“我特地問過了,這兩日都沒有。”
程婧菀沉思片刻,喃喃道:“加上前日,就是三天了,三天都沒有寫信,會不會是遇上什麼麻煩了?”
“啊?”錦雲被嚇了一跳,“我也不知道,要不要找驃騎將軍商量一下?”
程婧菀搖搖頭,“不了,我的身份不足以跟他說這些,估計他不會見我。”
對外她還是布雲,宋湛誠身邊小小的侍女,只是頗得宋湛誠“恩寵”,但身份地位卻還是實實在在擺在那兒。
“那該怎麼辦啊如果王爺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