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說話,只有一陣一陣止不住的啜泣聲傳來,洛姐重重地嘆了口氣,只覺得身心俱疲。
想想當時的情況,把頭領舍在身後,就相當於從自己的心頭割下來一塊肉,她沒法不疼,簡直疼得死去活來。
但是想到前方的姐妹們,這塊肉又是不得不捨。
她多想留下來陪頭領一起戰鬥,但是寒月軍不能群龍無首,能主事的人基本上除了頭領就只有她了。
洛姐這時候說不出安慰的話,因為她的心,比起別人來,更是疼得不行。
“好了,大家別傷心了,這次的意外我們誰都沒想到,頭領做出這樣的決定事逼不得已,我希望你們體諒她,我知道姐妹情深,你們不忍心看著她死,但我需要強調一點,寒月軍只有你們了,你們不死,寒月軍不死,你們沒了,寒月軍蕩然無存!”
這話又是一記悶雷錘在幾人心上,漸漸的啜泣聲也沒了。
洛姐鬆了口氣,對大家道:“這次除了……沒有人離開,是我最慶幸的事,今晚我們……”
“洛姐!”人群裡一個聲音急急打斷洛姐,洛姐看過去,詢問道:“怎麼了?”
“水生還沒有回來……”
“水生?她去哪兒了?”
問起水生,是寒月軍裡武功最高的人,雖然不算什麼高手,只會些簡單的招式,但也比寒月軍眾多不懂兵器不懂武功的人好了許多。
聽到洛姐問起,人群裡的幾人面面相覷,回道:“我們的糧食不夠了,水生聽了便要去給姐妹們打獵,我們勸了也沒勸住,但這都過了許久了,水生還沒有回來……我不知道怎麼辦,可能水生已經發生了什麼不測……”
說話那人瞬間打了自己幾下,驚魂不定道:“我都在想些什麼,不會出事的,一定不會出事的……”
洛姐眉頭緊皺,問道:“水生出去多久了?”
“大約有一個半時辰了。”
洛姐聞言心裡咯噔一下,去了這麼久了,那……
就在這時,洛姐剛想說要去找水生,就聽到身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她還以為是野獸,儘量鎮定地回過頭,就見月光下的草地山,水生緊皺著眉頭躺在那裡,身上的粗布衣服已經被血跡暈染得看不清本色。
洛姐的心快要跳出來了,連忙朝後喊道:“幾個人跟我來,水生回來了!受了重傷!”
幾個人輕手輕腳將水生抬了進去,放在乾草上。會醫理的人名叫白蘭,上前給水生看病,血就跟不要錢似的汩汩流了出來,看得人膽戰心驚。
撕開衣服,白蘭驚叫了一聲,洛姐連忙看過去,這才發現水生的肩頭被撕咬下來了一塊肉,血肉模糊的景象看得人說不出話。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白蘭根本不敢碰水生,她是會些醫術,但是也從沒見過水生這麼重的傷。
“我們帶的藥一直沒用應該是夠的,你儘量治,水生那麼堅強,一定能醒過來的。”
看樣子,水生應該是遇到了什麼野獸,被咬了一下拼命逃回來的。
白蘭應了一聲,連忙把所有藥都給拿了出來,手顫抖著去處理水生的傷口。
洛姐看了幾眼就不忍再看,轉頭說道:“我們去把洞口的血跡處理了,我怕有野獸聞著血跡過來。”
幾個人應了便朝外走去,洛姐剛剛放下的心就又揪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