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前面是一塊空地,空地上曬了一些鹹菜,對面是一道門。沈琉月愈加覺得好奇,她連自己現在在哪裡都不知道。
總不該家裡只有暖暖一個人吧。
門是虛掩著的,沈琉月剛踏出去,就聽見一陣吵鬧聲音。
兩個人都明顯壓低了聲音,應當是怕她聽見。
沈琉月更加想要知道他們說了什麼,連忙側到門後面,將耳朵緊緊貼在縫隙。
首先傳入沈琉月耳畔的,是一個老人的聲音。
“我說你這丫頭怎麼這麼缺心眼,一個陌生女子也敢往家裡帶,萬一她圖謀不軌怎麼辦?”老人無奈嘆氣。
看樣子,他是在指責暖暖,而老人口中的陌生女子,應當是沈琉月。
難道自己被救當真是個意外?
“哎呀,我看她躺在地上可憐,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暖暖頗有些不耐煩。“再說了,我們家有什麼啊,總共搜不出一兩銀子來,她偷什麼?”
道理也確實是這個道理,老人一時語塞。
“偷色更不可能了。我是姑娘家,您又……”暖暖意味深長打量了老人一眼。
“你這孩子!”老人作勢就要抓起旁邊的掃帚打暖暖。
暖暖眼疾手快,先行將掃帚搶了過去。
“分明是您說的,叫我多做善事,好給自己積德。這做了好事,您又罵我,這可不應該了。”暖暖噘嘴,說話鬆緩了一些,也帶了一絲委屈。魚魚
老人又是嘆了口氣。
“一碼歸一碼,我是讓你多做善事,可是也沒讓你往火坑裡跳啊。那女子根本不是我們村子裡的人,大傢伙都說要拿她祭天,萬一那些人找上門來,你是不是嫌你爺爺我命長了?”老人說的也是實話,他們現在自己都保不住,還要養著沈琉月這麼個定時炸彈,屬實壓力巨大。
暖暖知曉老人並非惡意,更不是涼薄之人,見老人也鬆了口氣,開始同她講起道理,暖暖自然是要順著臺階下的。
她攙扶著老人坐到座椅上,這也是他們家裡唯一一個後面可以靠的板凳,就算如此,也是破舊不堪。
“可是那個姐姐現在半邊臉燒燬,一般人也看不出她原來樣貌。反正都以為她死了,被我們碰見也算是緣分,救下不過舉手之勞。”暖暖同老人解釋。
說來她就只有十五六歲,可說話考慮事情卻又有些老成。
沈琉月從兩個人對話中得知,自己可能是被火燒後,大家以為她死了,結果她還留著一口氣,就這樣讓暖暖救下。
而老人和暖暖應當是爺孫關係,兩個人相依為命。
“那你可知道,你倒是大方,花這麼多錢給她買藥,我們家積蓄全都沒了!”老人冷哼,才剛剛鬆緩一些,這下又開始生氣。
暖暖白眼都要翻到了天上。
“您確定不是您買酒花掉的?”暖暖忍不住問道。
沈琉月沒有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待到笑完,她才發現自己本是該藏著才對,結果就這樣把自己給暴露了。
“姐姐!”暖暖好似喜歡沈琉月得緊,見到她在門後面,趕緊跑上前拉起沈琉月的手。
沈琉月下意識低頭。
自己現在這副模樣,誰看到都會被嚇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