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樓明疏伸手朝她遞了個東西過來。
雲蓉轉頭看去,就見剛才小六問算不算物證的那個瑪瑙石耳墜,正端端的躺在他手心。
他手指白晳修長,指節分明,連紅彤彤的瑪瑙石失了幾分光彩。
“你怎麼知道是我的?”
雲蓉不解。
樓明疏抓過她的手,將耳墜往她手中一放,道:“以後別戴了,拿回去放著吧。”
雲蓉應了一聲,突然問道:“你就不擔心,人真是我殺的?”
樓明疏差點就要翻白眼,但還是忍住了,涼涼的瞟了她一眼道:“我又不跟你一般蠢。”
呃……
雲蓉一怔。
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話雖這麼說,可她還是默默的將樓明疏掌心那隻耳墜拿了回來。
“有什麼發現嗎?”
樓明疏搖了搖頭:“門窗完好,來人應該是住持熟悉的人。”
雲蓉點了點頭,又聽他道:“傷口整齊,想必動手之人,不是會武,便是力氣極大,但我更傾向於前者。”
他一邊說,雲蓉便一看,末了補充道:“住持雖不是武僧,但也會修習武術,若僅是力氣大的話,根本不可能一刀斃命。”
樓明疏點了點頭,笑道:“正確,而且照血跡的噴濺程度來看,兇手應當是在住持側面或者背後動的手。”
他說到這裡,雲蓉突然靈光一閃,道:“我知道了怎麼找出兇手了。”
樓明疏挑眉,看著她笑道:“怎麼找?”
雲蓉給他比劃了一下,道:“你想啊,兇手行兇的時候,不管是站在哪個位置,他的手都必須要伸到住持的這個位置才能殺了他,這樣的話,不管他怎麼躲,袖口都勢必會染上血跡,寺中習武之人,除了寺裡本來的,剩下的應該不多,你去找找誰的衣服上有血,那就定是兇手無疑了。”
樓明疏挑了挑眉,問道:“那若是兇手早就將衣服洗了或是扔了呢?”
雲蓉給了他一個白眼道:“寺中就這麼大,扔了找不到嗎?至於洗嘛,應該不可能,住持剛死不久,這個時候洗衣服,風險太大,所以最大的可能,還是扔。”
樓明疏不語,聽著她滔滔不絕的分析,往外走去。
雲蓉忙跟了上去,問道:“你去哪?”
樓明疏一笑道:“當然是去抓兇手。”
雲蓉跟了上去,沒走幾步,兩人便停了下來。
“參見太子殿下。”
裴琰一身玄色衣衫,輕輕的抬了抬手:“二位這是要去哪?”
雲蓉看到裴琰,便沒了興致,下意識的往樓明疏的身後站了站。
樓明疏拱手道:“寺中住持被殺,臣正要去查詢兇手。”
裴琰的目光在雲蓉身上一掃而過,隨後道:“京中到普濟寺便是騎馬也得一個時辰吧?這寺中住持剛死,樓大人出現的還真是巧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