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領著她左拐右拐的,不一會兒就停在了一處房門前。
宮中的道路她並不是很熟,一下子有點懵。
內侍上前叩了叩門。
屋裡傳出裴琰的聲音:“進來。”
內侍朝著她做了個請的姿勢,雲蓉便推開門直接走了進去:“見過太子殿下。”
裴琰抬起頭從桌案之後走了出來,在旁邊坐下。
雲蓉則立在原地。
現在的她不是鬱謹,與裴琰君臣有別。
他沒有讓她坐,她便不能坐。
雲蓉心裡清楚,而他卻像是故意的一般,坐在那裡,眼睛卻一直盯著她,不曾挪開。
大概是今日出門之時沒有看黃曆的原因,在鄧淑妃那裡坐了冷板凳,在裴琰這裡還要接著坐。
“聽說雲醫官父母又亡?”
他說這話時,頗為玩味的盯著她。
而云蓉卻始終低垂著頭,這個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她頭頂。
裴琰皺了皺眉,有些不喜:“你抬起頭來。”
雲蓉抬起頭,回了聲:“是。”隨後便不再說話。
裴琰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後道:“本宮的側妃之位還有空缺,雲醫官可有興趣考慮考慮?”
嗯?
雲蓉心底一驚,他的話猶如平地驚雷在她腦中炸了開來,一時間連反應都忘記了。
裴琰見她呆呆的又不說話,暗自蹙眉,聲音不由的有些不悅起來:“你不願?”
雲蓉回神,忙低頭拱手道:“殿下恕罪,臣行止粗鄙,有礙大雅,怕汙了殿下的眼。”
這就委婉的拒絕了。
裴琰右手不停的敲擊著桌面,在安靜的室內發出輕微的聲響。
以雲蓉對他的瞭解,這個時候的裴琰己經有些不悅了。
果然,她剛說完,裴琰就開口道:“雲醫官,你可得想清楚了,本宮的側妃之位,別人擠破頭可都求不到。”
雲蓉還是那副樣子,又道:“殿下的側妃自是貴人中的貴人,只是臣向來散慢慣了,不喜約束,況且,臣日日倒騰那些藥草,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沾上了些毒草毒花的,到時候再一個不小心惹到了殿下身上,臣就是萬死都難辭其咎。”
聽到她這話,裴琰皺了皺眉,隨意伸著的腳,隨著她的話,往後收了收。
他怎麼忘了雲蓉是幹什麼的?
雖然明知道她這話是嚇唬他的,可他還是莫名的有些緊張。
雲蓉看著他不動聲色的小作,心中升起一股嘲諷之意。
果然還是那麼怕死。
她剛才的話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想要強迫她,那她不介意直接弄死他。
裴琰輕咳了一聲,掩飾著剛才的尷尬,轉言道:“其實今日請雲醫官來,確有一事。”
雲蓉拱手:“殿下請講。”
裴琰換了一副神色,隨後才道:“勤政殿搜出麝香一事,雲醫官想必知曉。”
雲蓉點了點頭,何止是知曉。
裴琰又道:“父皇多年不育,如今罪魁禍首己經找了出來,那後宮之內……”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又道:“雲醫官是聰明人,後面的話想必不用本宮再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