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蓉回答的理所當然:“一夜沒睡,當然是回去補個覺啊。”
沈院使噎了一下,陛下病前,他還是頭一回聽人將睡覺說的這麼理所當然的。
難道她不應該在這裡等著陛下醒來嗎?
雲蓉知道他什麼意思,又道:“等下給陛下餵了藥,讓人看著便行,難不成院使大人還要立在這裡看著陛下睡覺?”
呃……
沈院使一怔,還沒說話,旁邊的樓明疏走了過來:“沈院使,雲醫使行針一夜未睡,晚點陛下醒來,還得她在跟前伺侯著,她若是休息不好,若是一不小心扎錯了,豈不罪過?”
沈院使一想,覺得好像也是這麼個理,便沒再攔。
樓明疏淡聲道:“我送你回去。”
雲蓉點了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殿門。
沈院使扯了扯旁邊大人的衣袖道:“這樓大人與雲醫使兩人不是退婚了嗎?我怎麼看著有些不對呢?”
被他拉住的那位大人,擺了擺手道:“沈院使,人家年輕人的事,我們這幫老傢伙,就別亂猜了,再說了,以前退婚是雲醫使痴傻,這事兒若是換你,你也退吧,可如今,這雲醫使可是今時不同往日,若是再治好陛下,飛黃騰達指日可待,與樓家再續前緣,又未可知呢。”
這麼一說,好像也對。
沈院使擺了擺頭,道:“也是,那我也先回去補個覺。”
說完,他便抖擻著身上的肥肉,一扭一扭的出了殿門。
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裴琰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兩人離開的方向,心裡有什麼飛快的閃過,卻又難以捕捉。
出了殿門,雲蓉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
樓明疏看著她這般動作,抿唇笑道:“還從未見過哪家閨秀會這般的。”
雲蓉收回手,朝著他看了一眼,問道:“那樓大人覺得大家閨秀該是什麼樣的?”
樓明疏仔細想了想,該是什麼樣?
家中的姐妹,大多循規蹈矩,知禮守禮。
卻也極度無趣的緊。
讓人覺得千篇一律,卻又挑不出錯處。
可她卻不一樣,她像是眾多芍藥中突然摻的一株牡丹,雖然都是花,外形也相差不大,但卻一眼能瞧出差別。
而且,從認識至今,她給他的驚喜,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
這般想來,閨秀如別人那般,倒是不如她這般來的有趣了。
“大概就是你這樣的。”
樓明疏淡聲道,語氣中帶了一抹輕喜。
雲蓉笑了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