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收回目光,耳畔便響起了一個男聲。
雲蓉愣了一下,腦中有什麼東西‘砰’的一下便炸了開來。
那些不好的記憶像潮水一般,悉數湧來,攏於袖中的手死死的攥成拳。
連指甲陷進肉裡,都毫無所覺。
她轉過頭,看了眼剛才的說話之人。
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太子裴琰。
心底的恨意如藤蔓般瘋長,她張了張嘴,一句‘不可以’在文霜儀脫口而出的‘可以’兩字裡化為齏粉。
裴琰聽到文霜儀的話。
笑了笑,踏進了涼亭。
雲蓉突然一下站了起來。
嚇的裴琰身邊的護衛差點撥刀。
她目光落在依舊坐著的文霜儀臉上,道:“霜儀,我們該回了。”
文霜儀愣一下,目光在裴琰與雲蓉之間轉了轉,道:“可是,我們不是……”剛出來嗎?
不等她說完,雲蓉拖著她便直接出了涼亭,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文霜儀不死心的朝著涼亭處看了一眼。
卻見裴琰正朝著她們看了過來。
“殿下,要屬下去查一查嗎?”
裴琰點了點頭。
剛才雲蓉看他的眼神還印在腦海之中,他分的清楚,那是恨。
但他細想之下,好像並沒有在哪裡見過雲蓉。
又怎麼會讓一個女子恨他呢?
裴琰並不是很能理解。
出了涼亭,拖著文霜儀走了好遠,雲蓉才停了下來。
她扶著旁邊的一棵樹不停的喘著粗氣。
好半天才緩過來。
文霜儀一邊扶著背,替她順氣,一邊問她好些了沒有。
雲蓉點了點頭,道:“沒事了。”
文霜儀收回手,不由的問道:“表姐,剛才那人你認識呀?”
雲蓉怔了一下,搖頭道:“不認識。”
若非身死一次,她倒像是從未了解過裴琰一般。
說不認識,倒也合適。
文霜儀‘哦’了一聲,又問道:“那為啥我們要跑?”
不就是拼個桌嗎?
雖說男女大防,可當著這麼多丫鬟的面,又是在那樣的開闊地,至於這樣?
雲蓉看了她一眼,道:“那人身份尊貴,我們還是離遠一點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