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師爺笑了笑道:“大人,有人告狀。”說話時,他比了一個數錢的動作。
葉縣令趕緊下了床,道:“走,快走。”去晚了,萬一告狀的人走了怎麼辦?
雲蓉一行人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姍姍來遲的葉縣令。
“見過縣令大人。”
葉縣令‘嗯’了一聲,在明鏡高懸的牌匾下坐了下來,驚木堂一敲,才高聲問道:“何人送……告狀?所告何事?”
他話剛問完,邊上的李掌櫃便跪了下去,大喊冤枉的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隨後又道:“大人,小民真的只是好心,請大人明察。”
雲蓉等著他說完,才道:“大人,他身為醫館掌櫃,卻故意讓人將相剋之物一起服用,分明就是別有用心。”
“你胡說,我沒有。”
李掌櫃否認道。
葉縣令看了他一眼,輕咳了一聲,道:“可有證據?”
李掌櫃笑了笑,在袖中掏了掏,趕緊將‘證據’呈了上去,道:“大人,這便是小民的證據。”
雲蓉皺眉,他是哪來的證據?
明明證據在她這裡。
然而,收到‘證據’的葉縣令卻好像挺高興的。
他看了李掌櫃一眼,點了點頭道:“這證據十分充足嘛。”
隨後將驚木堂一拍,看著雲蓉道:“你們呢?可有證據?”
雲蓉抿了抿唇,將狀書、藥方還有未用完的半截人參遞了上去:“大人,這是我們的證據。”
然而,她才剛說完,坐在上面的葉縣令便黑了臉,驚木堂一拍,斥道:“你這什麼證據?分明就是想敷衍本官,來人,將她先打三十大板再說。”
一聽到這話,兩個丫鬟都急了,上前護在雲蓉身前,厲聲道:“誰敢動我家小姐。”
劉婆子更是哭道:“大人,告狀的是老婦人,您要打便打老婦人吧。”
雲蓉本是好心幫她祖孫倆,怎麼還能讓她替她捱打。
葉縣令一看這架勢,覺得面上甚是無光,一拍驚木堂怒道:“公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體統?信不信本官再治你們一條藐視公掌的罪?”
他話說,劉婆子趕緊噤了聲。
兩個丫鬟還是護在她身前,怒瞪著葉縣令道:“你知道我家小姐是……”
雲家在京城雖然排不上號,但自家嫡出的大小姐,也不是一個小小縣令能欺負的了的。
然而,她話沒說完,便被雲蓉喝住:“露濃!”
露濃回頭看了她一眼,委委屈屈的,但卻沒再說下去。
葉縣令被一個丫鬟這麼吼,當即就怒了,驚木堂拍的‘梆梆’直響:“小小丫鬟見了本官不跪,這是其罪一,誣告別人,這是其罪二,藐視公堂,這是其罪三,三罪合併,來人,將她們拉下去,各打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
豈不是命都沒了?
雲蓉卻是慌,看了葉縣令一眼,突然笑了起來,道:“不曾想,這天子腳下的官,原來都這麼斷案的?誰家給的銀子多,誰家便是對的,今天還真是領教了。”
她話一出,葉縣令便慌了,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銀票,怒道:“本官堂堂正正斷案,豈是你能置喙的?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將她拉下去行刑?”
他剛說完,便有一道冷冽的聲音傳來:“我看誰敢。”
雲蓉朝著聲音的地方看去,卻見樓暖疏邁著步子,不急不緩的朝著她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