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醒來的陳姨娘發現貓兒不見了,正欲懲罰那留下的兩個丫鬟,眼看兩個丫鬟膝蓋都要跪斷了,結果牆角一聲貓叫,一個身影三蹦兩跳的回到了她身邊,惹得她又眉開眼笑的抱起貓兒像沒事人似的。
丫鬟們大呼萬幸,總算免了皮肉之苦,於是乖巧的退到一旁。
不一會,管家來到花園裡,眼瞅著那貓有些發憷,不知怎麼開口。
陳姨娘瞥見管家一臉愁容的過來,秀眉毛微擰,不悅道,「我說齊管家,你怎麼回事,跑我這裡哭喪個臉,給誰看吶?」
「二夫人莫怪,確實是有事急著要稟告您。」管家深深的作了個輯,欲言又止道。
平日裡他得了這姨娘不少好處,前院裡這麼大的事他也是第一個知道,仔細僕人們的描述,一聽就暗道糟糕,怎會還不知道惹事的禍端是誰,於是馬不停蹄的來花園裡尋人,想給陳姨娘透個氣。
「你們下去罷。」陳姨娘見狀屏退了丫鬟。
待園子裡只剩管家和陳姨娘兩人,管家才臉色不好的把剛才齊家主屋那邊發生的大事快速稟告了一番。
剛一聽到貓兒闖祠堂時,陳姨娘臉色就難看起來,再一聽老夫人受傷了,哪還顧得上其他,嚇得把貓一把丟給管家示意趕緊處理,就急急往老夫人的院子裡趕去。
這院子裡,要說除了齊老爺,陳姨娘最怕的就是老夫人。無他,想她若不是沾了馭陣處表弟的光,光憑她這樣的再嫁之身,想入齊家這樣的商家大戶,著實是痴心妄想。
也不知道齊老爺是怎麼就鬼迷心竅了,為了她進門這事,與老夫人鬧得不歡而散,娘倆好幾個月沒說話,齊家大夫人一氣之下也帶著兩個孩子回了水靈大陸的孃家。
齊老爺生意忙,回家次數也不多,家裡主事的還是老夫人,擰不過自己兒子,老夫人也不願意見她。
這一進門,老夫人就安排管家給她點明瞭規矩,除了住在主屋裡的人和總攬齊府內外事務的管家,以及負責老夫人起居的貼身奴僕婢女之外,其它人不得擅入主屋,也不準擅入祠堂。
簡而言之就是她陳秀秀,既不是齊老爺的妻,也不是他的妾,雖然管傢俬下里給她面子叫上一聲“二夫人”,但也絲毫改變不了她是「其它人」的事實。
也就是說,除非是齊老爺找她,若是她想去主屋那邊去尋齊老爺,那是萬萬不能的。她不能,她的貓可更不能了。要不也不會退而求其次另外給她起院子置備傢俬。
齊老爺出了名的孝順,就是為了她才破天荒的和老夫人鬧的不痛快...要是老夫人發現罪魁禍首是自己的貓,指不定讓她滾蛋呢...老夫人正愁沒借口收拾她,這下好了,豈不是親手把小鞋送到別人的手裡。
這管家一見正主急匆匆的走了,只好抱起那惹事的禍端在後面跟著。心想這姨娘也是命不好,原本進這個家就不容易,老夫人也不待見她,結果自己養的畜生把老夫人弄得頭破血流,可不會善了。
原本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貓給處理了,卻又怕二夫人回頭像處理那木匠似的把自己給收拾了,要說這貓,還是自己尋來獻給二夫人的...思來想去又讓心腹人把貓藏了起來,才又跟了過去。這高門深院的,也不知道禍兮福兮,還是留個心,左右自己有個退路。
......
老夫人的院子外,奴僕們來來往往忙碌著,齊老爺在堂廳裡火急火燎的踱來踱去,不時咆哮出聲,明顯心情很糟糕。
老夫人的臥房裡擠滿了來診治的大夫,仔細一瞧,常呂鎮說得上名號的都被請來了。
陳姨娘小心翼翼的與大門保持著距離,想打探訊息又怕太近了被人發現,只好在拐角處偷摸的躲著。
送走了一干大夫,齊老爺一把摔了下人遞來的茶杯怒道,「該死的奴才,怎麼回事!!!老夫人怎麼會受傷!!!」
「啟稟老爺,奴婢們也不知...那會老夫人還在祠堂裡祭拜老祖宗,我們都是在祠堂外候著的...」眾奴婢僕從嚇得一同跪了下去,都賣力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