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春堂裡聚集的那些街坊領居們見那朱五九供認不諱後，便衝著他指指點點地罵了起來。
“好你個朱五九，原本還以為你是個老實的砍柴人，想不到竟然會做出這樣的勾當來！”
“就是就是，顏紫曦大夫到底哪裡招惹你了，你要這麼禍害人家？”
“呸，虧我還差點信了你！人家顏紫曦大夫勤勤懇懇的為我們這些老百姓治病，有時候都免費贈藥給我們，你竟如此血口噴人！”
“還好有程少爺在，不然今天我們可真的要冤枉好人了啊……”
聽到周圍人群的議論，朱五九一個勁兒的給面前的程逸才磕著響頭，嘴裡苦苦哀求了起來。
“程少爺，我是無辜的！我是無辜的，我也是被逼得，程少爺求求你饒了我吧？這事跟我無關啊！”
“饒了你？”程逸才冷哼一聲，揚手便把地上的朱五九給拎了起來，像拎著小雞崽似的，“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朱五九低下了頭，猶豫了起來，似乎還不想供出幕後主使來。
與此同時，見到勢頭不對的宋遠林丟下手裡的掃帚，就瞧瞧的從大門溜了出去。
看樣子，朱五九遲早要把自己給供出來，所以宋遠林不等事情敗露，溜之大吉才是聰明之舉。
“該死的顏紫曦，你給我等著，這事不會就這麼完的！”宋遠林臨走之前，狠狠瞪了人群當中的顏紫曦一眼，一口牙齒更是咬得“咯咯”直響。
……
“怎麼，還不肯說是吧？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程逸才見朱五九還在那裡支支吾吾猶猶豫豫的，當即便沒了耐心，作勢張手就要抽他。
朱五九嚇得連連磕頭求饒，再也不敢包庇，嘴裡趕緊說出了幕後主使。
“回程少爺，是宋遠林宋大夫指使小的這麼做的！”
“什麼？！”
在場的眾人，包括顏紫曦和妙春堂的那幾位老大夫皆是一驚。
一位跟宋遠林關係不錯的老大夫走上前來，指著朱五九痛罵道。
“你休要胡說！我與宋大夫共事過一年，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絕對不可能幹出如此苟且之事！沒想到你冤枉了我們顏大夫不說，現在又想侮辱我們宋大夫，我看你是想毀了我們妙春堂的百年聲譽吧！”
“老大夫冤枉啊，小的所言句句屬實！是宋大夫上次被因為顏大夫的事被貶為了僕役，一直懷恨在心，所以想要報復顏紫曦大夫。他給了我二兩銀子，說事成之後還有三兩銀子可以拿。”
“什……什麼？！”老大夫聞言當即氣的面色鐵青，腳步也有些站立不穩了。
宋遠林是他一手帶過來的，當年他還向顏文遠力薦他為坐堂大夫，如今聽到此番言論，他自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你……你說的可是真話？”
“回稟老大夫，小的所說的全都是真的，若是有一句謊言讓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朱五九為了自己的小命也是豁出去了，不惜發著毒誓。
“不！不可能！絕無可能，宋遠林他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老大夫搖著頭，還是不肯相信。
一直沒說話的顏紫曦在一旁提醒道：“李老大夫，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他既然說是宋大夫做的，不如就讓宋大夫出來對峙一番，我記得他今天來過醫館的，我還見過他。”
李老大夫聽到顏紫曦的話，稍稍平靜了下來。
程逸才見此立刻朗聲說道：“去，去把宋遠林帶過來見我，我要當面對質！”
“是！”
程逸才手下的幾名衙役聞言立刻恭敬答道，然後便和妙春堂的一眾下人在院裡尋找起來。
可是找了好一會兒卻依舊不見宋遠林的蹤影。
幾名衙役只好回來報告了。
“啟稟程少爺，整個妙春堂我們都找遍了，沒有找到宋遠林的下落。”
程逸才勾起嘴角，禽起一抹冷笑，轉身看了一眼那李老大夫，“李老大夫，你也聽到了，妙春堂上上下下都找不到宋遠林的下落，想必他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早就畏罪潛逃了吧？”
“這……”李老大夫聞言一時語塞，只得恨鐵不成鋼的長嘆了一聲，“真沒想到，宋遠林竟然會做出這等荒唐的事來，真是丟盡了我們妙春堂的臉……唉……老夫教出這樣的學生，簡直無顏在天地立足啊……”
李老大夫聲淚俱下，顏紫曦見此趕緊走過去安慰起來。
“李老大夫，這事和您無關，我知道您德高望重，教出宋遠林這樣的人心裡也很愧疚。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您也無需再為此自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