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給你取個吧,你瞧你這身衣裳,繡著竹紋呢,你便叫竹兒可好?”
竹兒忍不住笑了笑,當年她身上那身破爛衣裳,髒的都看不出模樣來了,哪裡能看得出有沒有竹紋來?
八成是蹭了什麼髒東西,蹭了條灰撲撲的印子出來,被那小姑娘看走了眼罷。
現如今跟著莫冬兒這麼多年,她這身上的衣裳倒是愈來愈貴重,亦是整日裡乾乾淨淨了,卻也再未缺過竹紋。
思及此,竹兒笑意愈發深了些,伸出指尖微微蘸了些藥渣,入口一嘗,卻立即變了臉色。
“這藥喝不得,倒了罷。”
花傾城頓時瞪大了一雙眸子:“當真如此?”
自個兒懷疑是一回事兒,可親耳聽見了,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竹兒點了頭。
花傾城不禁攥緊了手中的被褥。
這也算不得她謹慎,如若不是那花嬤嬤給她服下的第二枚安胎丸起了作用。
她也不會咬著牙硬挺著不肯喝藥。
這前前後後不知多少碗藥,也不知那黑乎乎的藥汁當中,到底都混了些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
這是有人看她不順眼,想要置她與死地啊!
“那藥裡,到底是什麼?”
竹兒隨手把那一碗黑乎乎的藥汁倒進了身側的花瓶裡,“無非就是些能使人小產的東西。”
“還有你這花兒,是什麼人送的?”
花傾城愣了愣,“是嫻妃娘娘送來的,這宮裡,也就只有她一人喜愛這些花花草草。”
“可以吩咐人處理了,這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花傾城:“這花也有問題?”
“你可別小瞧了你這太子妃的寢宮。這兒,可是藏龍臥虎呢。”
竹兒輕輕歪了歪腦袋,“我寫了張單子,交給了花嬤嬤,儘快處理。”
“多謝竹姑娘。姑娘大恩,我,我這……”
“什麼姑娘不姑娘的,聽著生分,叫我竹兒便是。”
莫冬兒亦是跟著歪了歪腦袋,“要不把竹兒借你兩天?也好幫著花嬤嬤好生給你調理調理身子。”
花傾城眸子亮了亮:“好!”
花嬤嬤:“……”
這不要臉的姑娘不是她家的。
花傾城:“何時還你?”
莫冬兒卻擺了擺手,“留到你出了月子再說罷,不過你平日裡可少壓榨著我們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