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第二日,夫君遠征,竟還甚好?
皇上說不明白他是個什麼心思。可大半輩子都跟著皇上的於公公大約能猜出來皇上的心思。
不過是御花園驚豔的那瞬,在皇上心裡紮了根。
若是旁的姑娘,興許皇上兩三天就忘了。別說莫冬兒那張臉有多好看,單單隻憑這姑娘是皇上得不到的這一點,皇上啊,怕是能惦念著那姑娘一段時日了。
皇上的心思,也是好猜。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偏生那莫大小姐嫁的早,於公公忍不住就想,若是真等到那莫大小姐及笄,說不定,開春宮裡就能多出一個人來。
不過,這回若是九王爺回不來,那……
得了,他回頭還得吩咐人將那風弦宮好生打掃,以防萬一才是。
小芽這邊見著皇上走了,這才敢爬起來,再不敢只顧著低頭走路。
宮裡貴人比比皆是,她一個小宮女,就算是嫻妃娘娘宮裡的,也不過是個奴婢,誰都衝撞不起。
“嫻妃娘娘,奴婢叩……”
“該死的小賤蹄子!我看你是翅膀硬了,竟是學會勾引皇上了!”
小芽忙跪了下來,“奴婢沒有,娘娘,那只是個誤會,奴婢,就算再給奴婢一千個膽子,奴婢都不敢做那等事啊!”
小芽膝行過去,直磕頭道:“娘娘,你信奴婢一回吧,奴婢不過只是一個小人,生來為奴,哪敢生出來那等心思?”
“你還狡辯!送個花去能用多長時間?可笑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竟是從未發覺你的心思竟隱瞞的如此深。”
小芽趕緊重重的磕了幾個頭,“娘娘,奴婢沒有,奴婢只是當時心裡在想著事兒,沒有看路,這才……”
“可笑,真是可笑!帝王出行,哪一回不是有人開路!怎的就你能撞到他懷裡去!”
“娘娘!”小芽額頭上早已磕出一片血痕,“娘娘,奴婢自知娘娘懷疑奴婢。奴婢衝撞了皇上已是該死。”
小芽再重重的一磕,再抬起頭時,雙眸已滿是決絕,“娘娘,奴婢願意一死以證清白。可在那之前,容奴婢先將一事告知娘娘。”
嫻妃娘娘這才冷靜下來幾分,冷聲問:“何事?”
“此事事關重大,請娘娘遣退下人,准許奴婢附耳與娘娘細說。”
小芽一直是嫻妃娘娘的心腹,許多事,嫻妃娘娘都是交由小芽一手操辦。
小芽也深得嫻妃娘娘的心思。所以,無論這宮裡是何人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都可以。
若是有能耐,嫻妃娘娘還不介意在背後推波助瀾一把。
可小芽,不行。
嫻妃娘娘猶豫半晌,終是一揮手,“退下吧。”
立於內殿兩側的小宮女們皆是福身一禮,齊齊應道:“是。”
眼看著兩行下人都退下了,小芽才道:“請娘娘准許奴婢起身。”
“你跪著吧,四周無人,有何事,你說便是。”
“娘娘,隔牆有耳。”
“我這宮裡,隔牆有沒有耳,你最清楚。”
小芽卻跪直了身子,一臉慎重,直視著嫻妃娘娘道:“娘娘,有耳處,不只隔牆,還有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