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形高大,面目兇悍的嬤嬤心思一轉,想著九王爺到底不在,如今太后面前,不如自己先擒住了小姑娘討個賞。
等九王爺歸來之時,再舉家搬走就是了,這嬤嬤邊思量著,邊伸手就往莫冬兒身上抓。
眼看著就要制服小姑娘之時,莫冬兒小手一抓,直捏在那高大嬤嬤的手腕上,小姑娘使了些巧勁兒,往後一掰,那高大嬤嬤頓時口中吱哇亂叫起來。
“哎呦!哎呦!王妃娘娘饒命!王妃娘娘,饒了奴婢吧,王妃娘娘!”
這高大嬤嬤聲音尖利,頓時大殿內縈繞著這嬤嬤殺豬一般的驚叫聲。
旁邊幾個嬤嬤見此,皆是停下了動作,再不敢往前湊近一步。
太后娘娘亦是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這小姑娘竟是個習武的,竟是輕輕鬆鬆就就制住了這樣一個高大的嬤嬤。
太后娘娘先是怔愣了片刻,可隨即又想,眼前這不過是個未及笄的小丫頭罷了!能有什麼本事?太后穩了穩心神,尖聲喚道:“一起上!”
莫冬兒隨手甩開了那高大的嬤嬤,只甩的那高大嬤嬤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
小姑娘聲線軟糯糯的,“太后娘娘可知適可而止?若是我今兒出去,衣裳稍微亂了一分,太后娘娘可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太后娘娘忍不住笑了笑,“你怕了?哀家,有什麼可交代的?”
“臣妾的夫君可是這鉞安的戰神,是去守著鉞安,保護百姓的戰神!可這戰神前腳剛走,後腳太后娘娘就苛待戰神的新媳,太后娘娘不覺得良心不安?”
“你倒是個聰明的。”太后娘娘擺弄兩下指尖長長的護甲,“可九王妃是因著九王爺心繫天下,心中沒有九王妃的位置,這才大婚就舍了王妃遠去北疆,九王妃心中憤恨,卻也無可奈何,只得生生在哀家這兒哭上幾天,哭瞎了一雙好看的眼睛。”
莫冬兒笑了笑,“看來太后娘娘真當臣妾是什麼無害的白兔了。”
太后娘娘臉上好不容易爬上的笑意頓時退了下去。
“臣妾還未及笄,昨日嫁於九王府,大婚第二日,九王爺便去了北疆。九王爺心裡有黎民蒼生,可臣妾只是一個婦道人家,臣妾這心裡只有九王爺一人!臣妾如今嫁於九王爺,若是不能成全九王爺一心為鉞安著想的心,臣妾寧願去死!”
“你!你這是威脅哀家?”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覺得,為了九王爺,臣妾做什麼都願意。”
“你簡直是個瘋子!”
小姑娘笑起來,直笑彎了一雙眼,“太后娘娘謬讚了。”
“可若是哀家今日非要動你不可呢?”
小姑娘歪了歪頭,“那就來看看太后娘娘有沒有留下我的本事了。”
“九王妃以下犯上,實乃大不敬!給哀家拿下!”
而此刻的九王府,亦是被一人險些拆了房頂。
這人,正是竹兒。
九王府也是近幾日才添了幾個婢女,平日裡,九王府都是清一色的男人,這王妃一嫁過來,九王府總算是有了點熱乎氣兒。
可這人剛嫁過來,王爺卻是走了。嚴家暗衛幾個都見過竹兒,也都多多少少從溫白口中知曉這竹兒神醫的身份,故此也不敢阻攔,只能由著竹兒將一片小花園連帶著一個小竹屋拆成了藥房。
竹兒自己一個人還嫌忙不過來,還硬是拖著初夏跟她一起收拾。
靳辰軒此去,自然得帶著溫白。原本靳辰軒還想著把嚴青留下,還是莫冬兒死活不願,軟硬兼施,才讓九王爺打消了那個念頭。
九王府暗衛無數,嚴姓的暗衛,皆是各隊頭目。而九王爺這回,留下的,是嚴六和嚴八。
這兩個都是認識竹兒的,也不能眼睜睜瞅著人家兩個小姑娘自己忙活,皆是現身出來幫忙,幫著竹兒收拾她的小藥房。
這藥房雖是竹兒硬要收拾出來的,可這到底是給誰用,大家夥兒都是心知肚明。故此,嚴六和嚴八更是勤勤懇懇,什麼體力活都往自個兒身上攬,直忙活的腳不沾地,一上午的功夫,硬是把這小藥園收拾出來了。
這剛收拾好,竹兒就一頭扎進了小藥房裡。
九王爺出征之前,竹兒總算是抽了空給九王爺把了脈,看了眼睛,果不其然,需要鮫人淚。
竹兒深深嘆了口氣,傳說裡的神物,她可上哪去尋什麼鮫人淚啊!
還有她那不省心的小姐,如今應當算是王妃了。竹兒嘆了口氣,也不知她家王妃如今跑哪去了,這個時候怎的還不回府?
真當九王爺不在,就沒人管著了?
竹兒皺眉起身,隨意換了身衣裳,抬腳就往外走。
初夏早累的掛在樹上就不起來了,見著竹兒出來,問一聲:“你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