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只是垂頭默默做事,甚至沒看魏清瀾一眼。
但兩人身邊像是布起一層結界,察覺到的其他人都默契地沒有靠近。
魏清瀾最後抬起一個很輕的折疊椅,趙景初再要接,她錯開他的手,明顯的拒絕意味。
趙景初的手在半空頓了頓,最後放下。
他低著頭,聳起一邊肩膀擦了擦鬢角的汗,神色未變,下一刻就又彎腰在後備箱歸置東西。
魏清瀾走得遠了,周鶴看好時機跟上來:“小妹,你倆到底咋了?”
說完,周鶴看出她有些輕微的防備,三指指天發誓:“跟哥說說,哥保證不胳膊肘往外拐。”
可魏清瀾知道,哪邊是外可不好說。
周鶴是趙景初的朋友,即便她和周鶴關系不錯,她也沒蠢到要向他傾訴的地步。
魏清瀾笑笑:“一點私事,不要緊的。”
不要緊?周鶴持保留態度。
周鶴告誡自己,這件事上絕對不是同情趙景初,而是因為自己太善良,不忍心看兩人形同陌路。
魏清瀾不是心硬的人,打同情牌未必不好用。周鶴突然福至心靈。
“妹,你沒看他都……”周鶴雙手往裡擠了擠自己的臉,“都那樣了。他現在還能運轉都是迴光返照,看不出來?”
趙景初平日裡嘴那麼賤,不該當啞巴的時候卻裝上了,周鶴為了朋友,也不得不多說兩句。
可這次,他發現魏清瀾不像平日裡那麼好說話了,她只敷衍地搖搖頭,不知道指的是看不出來,還是她確實認為不要緊。
周鶴覺得自己錯了,這個女人還是有點鐵石心腸的。
這讓周鶴預感到更加危險。
他瞟了一眼哼哧哼哧幹活一言不發的趙景初。
趙景初這副樣子對周鶴來說其實算不上陌生,在兩人共事的這些年裡,趙景初的話並不太多,加上脾氣不算好,震懾人是有一套的。
即便兩人關系還不錯,甚至私底下還能約著吃吃飯,周鶴也只看到過趙景初略微失態說醉話的樣子,從沒覺得他有太多活人樣。
周鶴本以為趙景初性格如此,直到當初去金川鎮,見到了魏清瀾。
那種變化很微妙,周鶴說不上來,因為畢竟不是對著他發生的改變,但作為旁觀者,周鶴看得也算清楚。
尤其後來知道了趙景初和魏清瀾的過去,周鶴難免産生一些惻隱之心。
他想調和魏清瀾和趙景初,倒也不是說自己站在趙景初這邊,而是這兩人既然都走到這了,就證明並非只是一頭熱,那他調解調解矛盾,也就算是為這個和諧社會做貢獻了。
周鶴心理找到了平衡點,行為上就又鼓勵自己,還能繼續努力。
一行人再開了幾百米到達了露營地,發現了一塊很不錯的空地,大家決定紮營在湖邊。
周鶴特意從顏自心手裡搶了劃分帳篷位置的工作,把趙景初的名牌貼在了魏清瀾旁邊的帳篷。
魏清瀾發現的時候深深看了周鶴一眼,心裡不是很舒服。
周鶴討好地笑了一下,裝傻逃跑了。
這種集體活動魏清瀾並不想顯得刻意,況且只不過晚上睡一覺,帳篷一遮誰也看不到,她想了想還是接受。
……
搭帳篷和化凍食材的活不太輕松,幾個男生自告奮勇。趙景初沒表態,卻一直跟著他們幹活,一項都沒落下。
其他人做這些初步準備工作的時候,剩下的人各自先自由活動。
作為小組靈魂上的組長,魏清瀾肯定不能顧著自己玩,於是便拿著手機給大家拍照留念。
魏清瀾拍照用心且專注,但成品時常不夠讓自己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