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跨入陽臺處有個轉角平臺,一棵發財樹擺放在那,剛好能遮住一人的身影。
所以魏清瀾是走近後才發現,趙景初不聲不響地靠在樹後的角落。
周鶴也看到了他,腳步頓了頓,最後什麼也沒說,按照既定路線轉彎離開了。
魏清瀾停下,眼見著周鶴走遠了,才看向趙景初的方向。
趙景初也正盯著她。
面無表情,臉色平靜。
只有那雙眼的深處不設防地流露出些糾纏來,叫魏清瀾有點不忍直接離去。
她調轉腳尖走近,站在他面前:“站多久了?”
“不知道。”趙景初的頭微微仰靠在身後的牆,垂下的眼尾掃向魏清瀾,聽不出語氣,“可能從你們湊在一起看手機開始。”
魏清瀾自動無視了他的陰陽怪氣,問正事:“你和周鶴怎麼了?”
周鶴雖然罵了句趙景初,但關於矛盾原因卻是根本沒有透露。這才最危險。
若是大肆吐槽,那麼就還抱著希望對方改變的念頭。
若是不吭聲,就極有可能是因為不屑於再說。既是不屑,就很難有轉圜餘地。
可魏清瀾覺得周鶴不該走,也不能走。
在繆斯工作的這些天,她看得出周鶴對於一個團隊高效運轉起到了多大作用。
這種作用是潤物細無聲的,正常情況下無人察覺,失去了才懂得什麼叫割到大動脈。
趙景初不懂嗎?不見得。但周鶴能這麼生氣,百分百是因為趙景初作妖。
而從感性些的角度說,魏清瀾也不想周鶴和趙景初就這樣鬧著矛盾稀裡糊塗地分道揚鑣。
趙景初嘴角緊繃,半晌問道:“他跟你說什麼了?”
魏清瀾如實相告:“說自己要離職了。”
“只是這樣?”
“不然你覺得他會說什麼?”
趙景初被問住,不動聲色地瞎扯以作掩飾:“誰知道會不會詆毀我。”
魏清瀾卻反問:“他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比我清楚嗎?”
聞言,趙景初笑了笑:“這麼聽起來,你好像比我清楚啊。”
魏清瀾靜靜看著他。
他默了片刻,撇撇嘴角:“開玩笑的。”
魏清瀾沒跟他繼續較真,只說道:“你要是不願跟我說你們發生了什麼,就自己解決好。”
趙景初解釋:“他自己提的離職。”
這其實並非重點,所以魏清瀾問他:“其他的不說,周哥作為員工,你難道不滿意嗎?”
趙景初卻不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他要走我有什麼辦法?”
魏清瀾嚴肅地叫他名字:“趙景初。”
趙景初就很快又老實了,不再表現出明顯的抗拒。
魏清瀾轉到另一個話題上:“周哥朋友圈經常發一個虛擬女團,她們這週末剛好開演唱會,他沒搶到票,我有朋友剛好是承辦方的,應該能弄到幾張。”
趙景初認真聽。趙景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