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不高興了,攻擊起圓滿來:“而且是那傻狗不分輕重跳出去的,怪不了誰。”
攻擊完圓滿他又攻擊自己:“如果非得這麼說,其實我也做得不好,這些年沒有教好它。”
他好像還想說什麼,可能又找到了清奇的角度,魏清瀾馬上打斷:“好了,能別瞎說了嗎?”
趙景初停下,認真問:“那你能別自責了嗎?”
兩人都沉默下來。
魏清瀾眨了眨眼,一滴淚無聲無息地順著眼角落下來。
趙景初抬手輕輕抹去,魏清瀾拉下他的手按回原來的位置。
他任她動作。雖然他這一折騰更疼了,但眉頭也沒皺一下,反而還問:“是為圓滿哭,還是可憐我?”
他的語氣調笑,眼神卻不見多麼不在乎。
“你說呢。”魏清瀾自己抹掉剩下的眼淚,擦去那股癢意,“你痛不痛?不許說瞎話。”
“真不痛。”趙景初笑著,也沒再多問,“我就是累著了。你陪我睡會兒,閉眼再睜眼,我就沒事兒了。”
他雖是病號,身上卻還散發著熱氣,原本屋內要通風還有些冷,但魏清瀾靠近他就覺得暖和了起來。
不自覺的,兩人的距離又更近。趙景初費勁地抬手抻了抻被子,給魏清瀾蓋好,手又規規矩矩地收了回來。
他見她眼皮打架,輕笑:“看看你,眼睛都要睜不開了。睡吧。”
他在無聲中靠近一些,賭魏清瀾不會躲開。
她也真的沒有躲開。
趙景初的精神徹底鬆懈,生理的疼痛彷彿翻倍而來。
但在他的所有注意力裡,只剩他與魏清瀾兩人腦袋抵著腦袋,呼吸纏成一片。
趙景初雖然有恢複期,但公司的事情並不能耽誤,於是受苦的就成了周鶴。
好好的週日他就收到趙景初的訊息,得知了這位祖宗再次受傷的噩耗。
周鶴經歷了多次風吹雨打,現在已經很平靜了,只是問出趙景初受傷的緣由後他陷入了思考,非常認真地問了一句:“兄弟,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趙景初安靜地等待他能放出什麼屁,果不其然周鶴的話讓他瞬間失去嘴角的弧度。
“你最近好像格外多災多難?是因為啥呢?”周鶴提醒又分析,“我覺得吧你應該順其自然,別總是強求不該強求的,老天爺該不高興了……”
周鶴覺得趙景初最近就像水逆似的,再這麼下去保不準哪天就嗝屁了,那時候自己的工作可怎麼辦?
他現在已經死死打上了他趙景初親信的標簽,回頭上面換個人,他指定要被薅下去,又得重新找工作了。
周鶴不得不有危機感。
趙景初久久沒說話,周鶴以為他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正要提議把自己以前倒黴的時候收藏的轉運秘方都一個個轉發給他,他就突然發話了。
“你有這個廢話的時間,不如多打探打探有沒有價效比高的音訊公司能合作。”
周鶴懵逼:“啥意思?”
趙景初活動了一下他跟木頭似的脖子,發現還是有些吃力,遂放棄。
他瞥了放著擴音的手機一眼:“今天上午南曉和他徒弟都已經給我發了訊息,說準備離職了。”
南曉是繆斯的音訊專家,但由於業務能力較強,所以也在管理著總公司的其他幾個專案的音訊。
這些專案名頭上屬於公司中的幾個工作室聯合開發,所以趙景初也得為音訊這個模組負責。
周鶴驚了:“為啥?南曉待遇很好啊,而且他是你一手提上來的嘛不是?而且他跟的公司的那個專案,代號奇跡……下個月不是要三測了嗎?音訊和配音都還沒翻新呢!”
趙景初原本現在不想跟周鶴提這些糟心的事,但轉念一想,有一就會有二,周鶴遲早要知道,便和盤托出:“是魔悅的鐘鼎挖走的,聽說承諾給南曉的年包比我們多百分之十,讓他帶上團隊。”
周鶴倒吸一口涼氣。
魔悅?跟小妹前公司茍合的魔悅?
“代號奇跡那邊,”趙景初頓了頓,繼續說明情況,“配音本來是讓南曉全權負責的,他擅自暫停了,和 cv 約好的時間也耽擱了,得重新約。還有音樂和音效,這次來不及招人就先找個靠譜的音訊公司合作,週一跟人事那邊說把崗位同步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