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便是離陽臺有一米多的空調外機平臺,圓滿正擠在空調外機和欄杆之間,兩只腿懸在空中。
平臺比較長,卻很窄,圓滿蓬鬆的毛被壓成塊抹布。
圓滿似乎有點害怕,卻很乖巧安靜地趴在那裡吐著舌頭,一雙眼盯著魏清瀾的方向。
魏清瀾閉了閉眼。
她無端又想起圓滿當時走丟的時候,那時的絕望就像還沒好全的烙印,現下又把上面那層沒結好的痂全都撕開了。
是她不稱職。她原本預約了這週末上門安裝防盜網,可沒想到晚了一步。
圓滿平時那麼乖,一般下情況不會亂跑。她看它今天也早早睡覺了,以為一切都相安無事。
也許是因為它中途醒來發現她還沒回家,心急地想要出門……
她咬著牙逼自己冷靜下來,告訴自己不管多著急也只能等。
可就在這時,小區附近突然響起一陣巨大的卡車喇叭聲。
魏清瀾渾身一激靈,視線裡的圓滿更是一抖,掙紮著就要站起來。
魏清瀾嚇得驚叫:“圓滿別動!”
空間窄小,圓滿掙紮了兩下又滑倒,屁股從較大的縫隙中漏了出去,它用爪子刨了幾下勉強穩住,但滑下的趨勢卻似乎無法停下,它被嚇得嚶嚶哼叫。
魏清瀾腦袋裡有根弦斷了,她用力推開身上的禁錮,奪過物業手中以防萬一的安全繩,一手撐在窗臺。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趙景初就突然從身後抱住她。
魏清瀾剛要掙出懷抱,就聽到耳邊的輕細耳語:“讓我去,清瀾。”
魏清瀾側首迷茫地看著趙景初,眼眶中還有盈滿的淚水。
下一秒,溫熱的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淚,下巴貼了貼她的額頭:“交給我。”
趙景初松開魏清瀾,去拿她手裡的安全繩,可她仍緊緊握著。
趙景初捏了捏她的手,她也沒有松開。
他就又把她按進懷裡,順了順她的背。
“忘了我會攀巖了?”他的聲音帶淡淡笑意,連那股散得快聞不到的酒味都帶著安撫。
魏清瀾雖是沉默,但呼吸好似緩和了一些。
趙景初松開她,親手在窗臺那頭拴好繩子的另一端,又跟物業交代好注意事項,隨後熟練地穿戴好安全繩,試了試牢固度。
其實從屋內到平臺的距離不算太遠,但圓滿在平臺的遠端,且它體型不算小,沒法輕而易舉地撈過來,物業也沒人願意承擔風險。
趙景初雙臂一撐踩上窗臺,正準備跨出窗外,突然聽到了魏清瀾的聲音。
“要小心。”
他低頭朝她看去,就見她雙手死死拽住繩子,仰起臉緊張地盯著他。
趙景初卻只是輕松地提了提嘴角:“死不了。”
他頓了頓,又故意嚇人似的:“就算死也得把閨女先送回來。”
魏清瀾上一刻還擔驚受怕,這一刻已經想罵人,但她嘴還沒張開,趙景初就已經站在了窗外,嚇得她心髒瞬間提到嗓子眼,連要說什麼都忘了。
魏清瀾和物業都緊張地確保栓著的繩子拽得死緊,趙景初的手也始終牢牢地扒在窗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