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著牙:“你要不要臉?要是今天我沒發現,我都不知道圓滿還好好地活著。趙景初,我知道你自私,但沒想到你可以這麼過分,你明明知道我對圓滿的感情,還一直瞞著我,你有無數的機會可以告訴我!”
“你給我機會了嗎?”趙景初聽到就來氣,“你說我自私?當初是你要分手的,我憑什麼還去找你?圓滿認我這個爹,它回自己家有什麼問題?它喜歡跟我住一起,它早就不記得你了——”
啪的一聲,魏清瀾甩手將隨身挎包砸在趙景初身上,指著他:“我再說一遍,回去就把圓滿還給我。”
趙景初任她打,一動不動,等她發完脾氣,他說道:“這麼生氣啊?”
語氣依舊漫不經心,好像滿不在乎似的:“不應該啊,你應該感謝我才對。我養圓滿的時間比你還長呢。”
話音落下,魏清瀾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再次開口。
“你是當我失憶了嗎?”她壓抑著自己的怒火,“對圓滿愛搭不理的不是你?從來不讓它近身的不是你?”
眼見著趙景初表情變了,魏清瀾那點被挑起的怒意更盛,出聲有隱約的哭腔:“遛狗的時候你把它獨自留在公園自己走遠,它聲帶有問題沒辦法吠叫你難道不知道嗎?我要是知道你能不上心到這種地步,我就算再忙也絕對不會讓你帶它出門的,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弄丟它……”
魏清瀾的眼淚毫無預兆落下來,但她迅速抹去,不想示弱。
趙景初剛才那副裝模作樣的樣子頂不住了,哪還顧得上還嘴。他的手抬起又放下,內心翻湧著無措。
良久,他說道:“可我找回來了。”
“魏清瀾,我找回來了。”
像是沒什麼說服力似的,他有些亡羊補牢地補了一句:“圓滿現在很喜歡我。”
雞同鴨講。魏清瀾有種無力感。
她輕蔑地看他:“真是不可理喻。”
這才是魏清瀾的心裡話。
她和趙景初是高三畢業後在一起的。
那時候趙景初藉著聚會喝酒耍瘋,把她堵在角落說這些年的心路歷程,說自己改得這麼好,她可以多瞭解瞭解。
其實魏清瀾知道,惡劣的人哪有那麼容易改頭換面。
可趙景初對她的確是有些不一樣的。
一直相互鼓勵,約定考同一所學校的方述在藝考前一聲不吭出國,對魏清瀾打擊是有些大,她狀態不好,趙景初甚至陪著她調整狀態,又陪她去各地藝考,說不感謝是假的。
所以當趙景初表白的時候,她就有片刻心軟,想著試試吧,或許她早就該走出來了。
方述不在了,趙景初或許也像他說的那樣,不會再心裡不平衡了,也就會慢慢改變。
總之魏清瀾和趙景初在一起這件事,像是經過了慎重考慮,但實際上又是由多個一時沖動的想法堆砌出來的。
在一起之後,趙景初很合格,魏清瀾也沒有什麼不滿意的。雖然有時她總覺得兩人腦迴路差異太大,但趙景初也總是秉持著“不理解但擁護”的原則,倒是沒有太多矛盾。
直到魏清瀾知道,方述出國這件事,是趙景初一手促成的。
她終於明白,趙景初對方述,根本不是如他告訴她的一樣是種單純的心理不平衡,他也從沒有像他早早承諾過的那樣,去接受方述。
他解決不平衡的方法,是解決方述。
那圓滿呢?這只方述和她一起收養的小土松,它是不是也是趙景初故意弄丟的?
有了導火索,魏清瀾對趙景初的積怨徹底壓不住,兩人吵了好大一架。
然後……然後魏清瀾潦草地收拾東西,連夜搬走,再也沒見過趙景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