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校長哈哈大笑,覺得這孩子真是謙虛:“瞧你這話說的,我們是沾你的光啊,你可是咱們學校的優秀校友。”
和馮校長聊得投入,魏清瀾反應過來時已經走到了教室門外,於是她又回頭四處看。
“找什麼?”馮校長也跟著回頭,掃了一圈恍然大悟,指向另一邊,“找宋潞?那邊呢,還有小趙和小周,都在。”
魏清瀾順著看過去,走廊樓梯口聚了幾個人。
宋潞此刻正有些無措地揣著兩瓶水站在那,其中一個瓶子已經空了。
宋潞的面前,是拎著滴水的外套一身黑氣的趙景初。
周鶴拍拍宋潞肩膀:“沒事兒沒事兒,一會兒就幹了,多大點事兒啊,他那外套不貴。”
趙景初掃他一眼,周鶴就給他使眼神,他得到訊號轉過頭,魏清瀾和馮麗就過來了。
趙景初還沒說什麼,宋潞帶著點驚慌的聲音就冒出來了:“是我不小心,對不起趙哥,多少錢我賠你。”
也許是大學生特有的學生氣,宋潞在社會人趙景初面前看上去弱勢許多。
這話宋潞剛才其實已經說了一遍,雖然趙景初剛才故意不願搭理,但現在把這話重複一遍的目的在他看來不言而喻。
周鶴似乎也察覺到不妥,剛想作為旁觀者客觀地發個聲,趙景初卻抬手製止了他。
魏清瀾不明所以地看著一切,情況都沒搞清楚,她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可這在趙景初看來,就已經表達了她的偏向。
就在轉眼間,趙景初抬手一丟,那件橙色沖鋒衣就掛在了角落的垃圾桶上。
掛得十分不穩,沉重的衣服從桶上滑落在地,但它的這種意外絲毫不影響趙景初,他就這麼穿著件薄衛衣走了。
“哎喲這這……”馮麗都來不及反應就眼見著眼前的矛盾發生,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跑過去把衣服撿起來,心裡直嘆造孽,“這不就濕了點嗎?可以穿的,可以穿的。小趙怎麼發這麼大脾氣?”
宋潞沒想到事情是這麼個走向,一臉愧色向魏清瀾求助:“姐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再去道歉。”
他說著就著急地要追過去,魏清瀾和周鶴一起攔住了他。
周鶴想說的話挺多,但又覺得怎麼說都不合適。
他剛才在樓下抬著頭,看見了趙景初在教室門口跟魏清瀾說話,所以此時心情更為複雜。
趙景初的確不是講道理的人,但他對宋潞的情緒又不僅僅是因為他本人不講道理。
宋潞的水瓶沒蓋好淋了趙景初一身,這事兒不大,但趙景初本來就算不輕易接受道歉也有理,可現在又偏偏沒理了。
周鶴非常知道症結所在,那就是趙景初今天不該穿外套。
要是濕的是他裡頭唯一一件衣服,看他還裝不裝這個逼了。
魏清瀾不知道周鶴腦內的天人交戰,她攔住周鶴只是因為覺得,她去找趙景初比較好。
於是她先用假話安慰宋潞:“沒事,趙景初不至於那麼小心眼。”
周鶴不認同,但他嘴上還是附和:“對,你趙哥就是早不想要那件衣服了。”
此時馮麗拿著外套很是恨鐵不成鋼:“那怎麼行!摸著很貴哦!有錢也不能浪費啊。”
魏清瀾體諒馮校長的節儉,將外套接過來:“衣服當然留著,我去找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