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未死，但狀態卻不見得好上多少。”靈寶說道，帝與皇真想活下來，並非不可能，更何況是帝尊。
當然，就算帝尊未死，狀態也談不上多好，不然就不是一直蟄伏不出了，如那不死天皇一般。
“這確實需要防備。”萬龍皇沉思，帝尊昔年所作所為，足以證明這人野心同樣不小，說不準就在暗處注視著人間界。
“天尊，帝尊和不死天皇尚在，那冥皇是否也還活著？”血凰古皇想到了什麼，問道。
“自然。”靈寶點頭道，“不僅他們活著，有些證實坐化的也依然活著。”
聽到靈寶肯定的回答，血凰古皇和萬龍皇意識到了此事所牽扯的深層次的問題。
人間界因禁區開戰而生靈塗炭，還有重新繁盛的可能，可關鍵問題是那些暗中的人若是跳出來，豈不是要覆滅這一紀元。
特別是帝尊，誰也不知道他是何想法，若因昔年之事而改變了態度，為了成仙不擇手段，他們這般開戰豈不是給了他坐收漁利的時機。
其外還有不死天皇，還有冥皇，都不是善茬，牽扯太廣。
“天尊，既有諸敵，為何不在摒棄一切之前，就將這些隱患扼殺乾淨？”萬龍皇問道。
“此事不可為。”靈寶搖頭嘆道，“我曾推演過，若我那樣做，這方宇宙會徹底大毀，什麼都沒有剩下，什麼都不可見，大片的星辰永遠的暗淡，徹底的熄滅。”
那是一場可怕的大戰，最終塵埃落定時，尋遍諸天也不會有一片完好的星空，空剩無盡星辰碎裂。
宇宙塵埃漂浮，有血與斷骨，以及兵器碎片，冰冷而寒冽。
一個活著的生靈都不可見，到處都是死寂。
殘缺枯敗是唯一的旋律。
萬龍皇和血凰古皇沉默，這事牽扯的比他們想的還要廣。
真要那樣做，到時定不只有人間界諸位帝與皇參戰，就是混沌當中的生靈亦有可能參戰。
變數太多了，他們自信太初古礦無懼任何禁區，但若是牽扯出古往今來所有帝與皇，那可就不好說了。
“既然天尊心裡有數，此事不可為便不為。”血凰古皇說道，“不過，若是天尊改變了主意，我等不論在哪，也會歸來參戰。”
“不錯，大不了生死一戰。”萬龍皇附和道。
“有這份心就好了。”靈寶笑道，“此事就讓它過去吧，我自有計較。”
實際上，那樣的大戰，靈寶無懼，但牽扯太廣了，與他的理念不符。
諸天萬靈，都有其存在的意義，真要發生那樣的大戰，一切生靈都將不復存在，這和黑暗動亂有何二異。
他是為了鎮壓黑暗動亂，而不是成為黑暗動亂的源頭。
況且，真要那般行事，逆改的未來太多了，或者說已經是生生撬動了歷史。
這樣的因果加身，靈寶還做不到一力承擔。
雖說未來不是一成不變的，但那不是大範圍的一成不變，某些生靈的歷史軌跡，是會自我修正的，會干預過去。
換句話說，未來就是一顆大樹，歷史就是樹葉的飄落軌跡。
但此刻還未出生的樹葉，其飄落軌跡是不可預見的，誰也說不準還未出生的樹葉有怎樣的可能。
改動還未出生的樹葉，無疑是在變動大樹的根基，大樹萬一倒塌向靈寶，他現在還沒有足夠的實力去撐住。
所以，靈寶另類復活三位太古皇，不僅是為了給他們一個可能，也是在驗證干預未來的可行底線。
什麼能改，什麼不能改。
改變什麼會引發異動，改變什麼不會引發異動。
可以說，靈寶一直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不過還好，他自身所纏繞的因果，足夠抵消這樣小範圍的變動，不會引發不可測的後果。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這些變動，都還是歷史自身可以修正的範圍，畢竟三位太古皇確實活著，而非逆天的死後復活。
“天尊，數日後我等就將前往混沌，臨行前有一樣東西交於你。”血凰古皇說著，便拿出一個器物，“這是九節血鈴幡，鈴上沾染的血與我同源，若是我們在混沌中出現意外，它會自鳴並告知天尊我們的遭遇，同時我們若是在混沌中迷失，它也是我們迴歸時的明燈。”
靈寶點頭，而後將九節血鈴幡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