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身黑衣,渾身散發著陰森森的氣息,冷冷地覷著村長,一字一句地開口道:“還有意見嗎?”
村長的腿抖得就像篩糠,連聲說道:“不敢,不敢,您請。”
黑衣老者冷哼一聲,率先朝著門外走去,葉采薇連忙跟上,路過村長的時候表情陰狠地說了句:“老不死的,我你也敢下狠手,你給我等著!”
接下來,玲瓏也冷著臉離開,我和錘子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離開暗室,走在陰冷幽森的地道之中,鼻端依舊是揮之不去的濃烈屍臭,但總算沒有了那令人暈眩的迷藥。
錘子用胳膊肘撞了下我,朝著玲瓏的方向努了努嘴,小聲說道:“嫂子怎麼不理咱們了?”
時隔幾月,他顯然忘記了上次承馮的事情,我一時也解釋不清楚,又看見玲瓏已經冷著臉看了過來,於是說道:“她聽見了。”
錘子咧了咧嘴,朝著玲瓏扯出一抹訕笑,樣子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玲瓏顯然不買賬,面色一沉,臉色不悅地說道:“你剛才叫我什麼?”
我皺了皺眉頭,將錘子擋在了身後:“他說的不是你,要算賬的話,找別人去。”
“什麼找別人?”玲瓏疑惑地瞥了我一眼,血紅色的杏眸之中,彷彿是被蒙上了一層朦朧的紅紗。
我說道:“當然是找你父親。”
想起那個算命老頭,我就恨得牙癢癢,什麼也不講清楚就把玲瓏交給我,有這麼不負責任的父親嗎?
等這件事情了結,定要找到那老頭好好問問,玲瓏怎麼會忽而變成另外一個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玲瓏顯然也知道那一紙婚書的事兒,臉色微沉,冷冷地開口說道:“沉琴生,你要是覺得,因為那一紙婚書,我就會和你有什麼關係的話,我告訴你,休想!”
她高傲冷豔的模樣,很難和之前那個眉目溫婉的玲瓏聯絡在一起,她們從氣質上,就可以看出是完完全全不同的兩個人。
而和我簽訂婚書的人,是那個溫柔秀美的女子,她雖然沒有這麼強悍的實力,但卻是真心對我。
錘子看到她這副樣子,不忿地為我鳴不平:“要是你對老琴沒意思的話,剛才為什麼要出手救他?”
那臨危而來的一柄短匕,將我救出了殭屍的獠牙,同樣也將玲瓏暴露在了殭屍的圍攻之中。
要不是那個黑衣老頭突然出現,估計今日我們幾人都要命喪黃泉,死在殭屍的口中了。
玲瓏一時語塞,顯然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她剛才的行為,她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然後才開口說道:“也許是她驅使我這麼做的吧。”
“她?”
玲瓏點頭:“沒錯,只有當你遇到危險的時候,她才會心甘情願地交出身體的掌控權。”
這時我才明白,原來她的出現,是因為玲瓏。
所以,玲瓏是為了幫助我逃脫險境,不得以才將自己的身體掌控權交給了別人。
於是,那個眉目溫婉的玲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這個渾身煞氣,冷若冰霜的玲瓏。
“那她什麼時候回來?”我迫不及待地問道,以及面前的這個玲瓏,又到底是誰?
玲瓏卻瞥了我一眼,冷冷地答道:“急什麼?”
而這時,地道也漸漸走到了盡頭,地道之外,竟然就是剛才那個放置七口兇棺的地方。
怪不得那村長之前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這裡,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而那七口兇棺的旁邊,此時不僅僅有一輛報廢的轎車,還多了一輛張揚的保時捷,旁邊倚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師父,采薇。”那個男人看到葉采薇和黑衣老者從地道里面走出來,立刻揮手呼喚。
葉采薇的臉頰染上了一抹酡紅,朝著那男人跑過去,雙手緊緊地抱住他的手臂,樣子很是親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