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誠舞眉尖緊蹙,不滿地開口:“琴生本就被鬼影所纏,陽氣衰弱,你還以純陰女的身份嫁給他,這不是在害他嗎?”
話音剛落,她便覺得這話有些傷人,於是又嘆了口氣道:“我的意思是……玲瓏,其實你可以和琴生談談戀愛不就行了,簽了婚書,會影響他的命格。”
我咧了咧嘴,安慰玲瓏道:“行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就算你是純陰之命又怎樣?我說過,命格這種東西,我從來不信的。”
有句話叫做,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不可能什麼事情都是生下來就註定好的。
玲瓏抿了抿唇,點頭道:“琴生,我是純陰之命,你的命格卻是純陽之命。爸爸說,我們兩的命格八字相生相剋,所以才做主讓我嫁給你的。”
雖然純陰之女命格帶陰,但純陽之男也是必孤的命,更何況修道之人必犯五弊三缺。
若我真是純陽之命,便是命中犯孤,註定找不到老婆。然而天無絕人之路,竟然讓我遇到了玲瓏。只有純陰女能夠嫁給純陽男,八字相合,方能互補。
墨誠舞頓時反應了過來:“這麼說,沉琴生除了玲瓏,還真是誰都不能娶?怪不得你的前女友這麼害你,原來是你命中犯孤的原因。”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帶著淡淡的落寞:“你小子還真是好命,要知道修道之人必犯五弊三缺,沒有幾個能夠生活和美的。”
不管是墨誠舞、單問命,他們都是獨來獨往的,身上彷彿帶著煙火氣,不近人情。
其實他們不是生來就孤獨,而是不想自己身上的命格,影響到周圍的人罷了。
墨誠舞說完之後,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氣氛便莫名地有些尷尬,我轉移話題說道:
“對了,怎麼沒有看到錘子,難道他還在睡?”
墨誠舞這才聽我提起,這才想起錘子這一茬事:“他那肉身拘不住魂,單問命把他帶到後山去了。”
“後山?”
墨誠舞點了點頭,帶我們到了真武觀的後山,在這季節裡,真武觀後山的野花竟然還沒凋謝,開得漫山遍野,煞是好看。
“山峰峻峭,但山坳卻平,正是聚靈聚氣之地。”玲瓏站在後山往下望,真武觀的房簷磚瓦歷歷在目。
墨誠舞指著半山腰的山洞,道:“錘子就在裡面,等到正午時分,陽氣極盛之時,就能出來了。”
玲瓏既然說這後山是聚靈聚氣之地,單問命將錘子安置在這裡,想必正是想讓靈氣來洗滌天池雪蓮,延緩它的凋謝。
進了山洞,只見錘子被裹得像個大粽子似的,整個人都被繃帶給纏住,上面還畫著玄奧的符篆。
看到我們,錘子比看到天使還興奮,顯然是受夠了彷彿木乃伊一般的折磨,用乞求的眼神朝我看過來。
“師父,單問命把錘子包成這樣扔在這兒,真的不是為了報復?”我忍不住問道。
畢竟錘子之前在真武觀門前,可是把單問命給氣了個半死,很難令人不聯想到公報私仇這四個字。
墨誠舞搖頭,慢悠悠地說道:“這後山乃是聚靈之地,如今他的肉身拘不住魂魄,特別是在晚上的時候,只有在這山洞裡能夠好點。等到正午時分,陽氣極盛之時,就能鬆開他了。”
“老琴,我尿急啊!”錘子一聽,臉都皺成了苦瓜。
這話我是不信的,錘子如今依附在天池雪蓮之中,哪裡還有生理需求要解決,不過是想要脫困的藉口罷了。
於是我無奈地看著他道:“你且忍耐一下吧,實在不行,也就只能就地解決了。”
這會兒太陽已經升的老高,我和玲瓏尋思著正午還早,便先行回了小院,去仔細端詳昨日的那面照妖鏡。
如今我們基本可以肯定,那鬼影懼怕照妖鏡,否則昨晚也不會被打得重傷逃遁,但不知道一般的鏡子對它有沒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