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采薇胸膛劇烈地起伏了幾下,然後下定決心一般,朝著黑衣阿贊走了過去,背影看起來十分決絕。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墨誠舞摸著下巴,沉吟著開口,“琴生,你這個前女友還有有幾分可取之處的嘛。”
我握緊了手中真武玄鐵劍的劍柄,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對葉采薇這樣的女人心軟,她曾經做的事情,難道還不足以令我看清楚她的真面目麼?
黑衣阿贊沒有等到葉采薇走到他的面前,便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衣領,送到嘴邊狠狠地在葉采薇的脖頸上咬了一口。
蒼竹和狐妖冷哼了一聲,面露厭惡地轉過頭去,顯然對於黑衣阿贊吸血的行為及其不齒。
墨誠舞見狀驚詫地開口道:“這人是瘋了不成,葉采薇早已失血過多,這樣一來,怕是不能活著離開這古墓了。”
只見葉采薇方才被吸血藤蔓刺入的脖頸,此時傷口裂開,很快便將紗布浸染透,她的雙目渙散地看著我的方向,嘴唇也越來越蒼白……
畢竟是曾經同床共枕三年的人,看著她這個樣子,我的心裡不由得升起一抹惘然,對那黑衣阿贊大吼道:
“夠了!她好歹也是你收的徒弟,這樣下去,她就要死了!”
黑衣阿贊饕足地放開了葉采薇,擦了擦嘴邊的血跡,冷冷地看著我說道:“沉琴生,既然你憐香惜玉,就拿你的血來換她一命!”
說完,只見他將手裡的頭蓋骨法器竟然直直地朝我飛了過來,懸浮在我的面前。
“我要你身體三分之一的鮮血。”黑衣阿贊舔了舔嘴唇,貪婪地說道。
看著葉采薇人事不知地到在地上,我咬了咬牙,暗道這是最後一次跟葉采薇這個女人有什麼瓜葛了,從今往後哪怕她死在自己面前,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我拿出匕首在手腕之上劃了一刀,汩汩的鮮血從裡面流了出來,灌入到黑衣阿讚的頭蓋骨法器之中。說來也怪,這看起來沒有多少銅容量的頭蓋骨,竟然半天都灌注不滿。直到我感覺自己體內已經流失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鮮血,便停下了手,而玲瓏則拿出紗布細心地將我的傷口包紮好。
“真是個多情種子。”狐妖傾城勾著紅唇笑了笑,美豔的臉龐之上,沒有在露出與我不共戴天的仇恨神情。
說實話,能夠不和這個道行高深的九尾妖狐結怨,我的心裡還是輕鬆了不少。看起來這隻狐妖是個重情重義的,見到我放血救了葉采薇一命,她似乎便沒有再如此痛恨我之前傷了她左眼的事情。
黑衣阿贊將自己的法器召了回去,然後舉起那頭蓋骨貪婪地喝了起來,沒過一會兒臉上深刻的皺紋便漸漸淡去,再也不是那風燭殘年、鶴髮雞皮的樣子,看起來只有三四十歲。
“哈哈,你的血果然美味,不過改變的只是我的外表罷了。”黑衣阿贊意猶未盡地看著我說道,“沉琴生,你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東西是什麼吧?”
我冷笑著沒有說話,墨誠舞卻走上前,將葉采薇手腕之上的吸血藤蔓拔除,然後喂她吃了一顆黃澄澄的丹藥。畢竟這葉采薇的命是我放了血救回來的,若是不拔除了她手腕上的藤蔓,即使黑衣阿贊放過了她,葉采薇也照樣會被藤蔓吸乾鮮血而死。
此時古墓內依舊是汪洋一片,兇獸玄武猩紅的三角眼散發著寒氣,它一言不發,卻召來奔騰的洪水對付我們。鮮紅的蛇信在空氣中發出“嘶嘶嘶”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慄。
“玲瓏,你剛才不是說這洪水很快就要停了嗎?”思月看著玲瓏低聲說道,“可是我見那兇獸玄武似乎一點變化都沒有,只是不停地地召來大水想要衝走我們。”
玲瓏抿了抿唇,沉吟了片刻,篤定地開口說道:“我確定卜卦的結果沒錯,再看這流向是朝東南的方向,乃是蛟龍入海的兆頭,說明水流大海,洪水也很快就會過去。”
此時,女鬼玲瓏不知什麼時候從漂浮了出來,她沉靜地說道:“沒錯,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的現象,玲瓏你是怎麼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