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竹沉吟著點了點頭:“此法可行,畢竟這道骨傳人如今未成氣候,又生受了一掌,怕是連生活也不能自理了。”
黑衣阿贊聽了這話,臉色微微扭曲了一瞬,對身旁的葉采薇輕聲叮囑了兩句,然後語氣生硬地說道:
“你們沒有資格命令我,天池雪蓮要拿你們自己去拿,我要去古墓深處。”
聽到黑衣阿贊說自己要去古墓深處,蒼竹的眼神瞬間凌厲了些許,冷冷地說道:“怎麼,你也想拿到人皮地圖?別怪我沒提醒你,和那位搶東西的人,從來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黑衣阿贊目光陰鷙,對於蒼竹的警告,他的臉上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怯意,沉聲緩緩道:“這古墓是皇家陵寢,墓室之內必定葬著歷代皇帝的屍身,人死之後陽氣散盡,但體內陰氣卻一天比一天濃郁,正適合我煉屍。”
狐妖呵斥道:“你休要得寸進尺了,主人讓我們下墓是來做正事兒的,別讓你的腌臢玩意兒耽誤了大計!”
葉采薇上前一步,冷冷地看著狐妖,不屑地開口:“你又懂什麼?師父要用墓室內的皇屍煉成千年屍王,到時候,還怕成不了你主子的大計?”
聽到千年屍王這幾個字,狐妖和玉面書生的臉上都閃過了厭惡的情緒,顯然對於這等陰邪的法術沒有任何的好感。
蒼竹搖了搖手中的摺扇,片刻後還是點頭道:“他說的有幾分道理,難怪會如此得到重用。”
狐妖不忿地開口:“難道,就要讓這黑衣老怪物跟著我們不成?”
我低下頭,比起狐妖和蒼竹,對上黑衣阿贊和葉采薇顯然會更有勝算。但如今決定權在蒼竹手中,我只能靜觀其變,裝作自己受傷的樣子。
人心就是這樣,往往會被表面現象所矇蔽。看我這幅身體虛弱的模樣,就連一向陰詭狡詐的黑衣阿贊,都沒有起任何的疑心。
看來這所謂的天罡掌印威力應該十分厲害,他們對其極其自信,所以絲毫不懷疑我會毫髮無傷。可蒼竹雙手修長,並不像是修煉掌法之人,我一時竟不想不通到底是誰在那個時候給了我一掌。
蒼竹沉吟了片刻,轉頭繼續朝著白玉高臺的上方走去,緞面錦靴緩緩踏著白玉石階,他頭也不回地說道:“都跟上來吧,對了,別讓那道骨傳人死了。”
葉采薇和黑衣阿贊對視一眼,神情之間顯然十分滿意,我見狀不由得心念一動,這兩人在計劃著什麼?
聽到蒼竹說不能讓我死了的話,狐妖傾城不忿地瞪了我一眼,然後轉頭對黑衣阿贊說道:“你拿點傷藥給他,免得等會兒死在半路之上,那可就便宜了這傢伙了。”
她的左眼此刻已經沒有流血,但血肉模糊的樣子極為可怖。狐妖是最為愛美的種族,被刺瞎了左眼,她必定懷恨在心。我心裡微沉,又猛地憶起狐妖傾城的法器乃是流雲廣袖,若是沒有左眼,她的實力豈不是要大打折扣?
不知沒了流雲廣袖,對上狐妖,我是否能有一戰之力?我心裡思索著,畢竟以後狐妖必定會找我報這一劍之仇。
還沒來得及想明白,便看見葉采薇朝我走了過來,伸手從懷裡拿了瓶藥扔給我,像看乞丐一般的眼光,看著我說道:
“沉琴生,你能不能別像只狗一樣,真夠丟臉的。”
我被墨誠舞和思月攙扶著站起身來,冷冷地看著葉采薇,嗤笑道:“葉采薇,你看看你手裡面現在沾了多少的鮮血,你現在和殺人魔有什麼區別?”
在陰陽眼之下,葉采薇的身上環繞著深深淺淺的怨氣,都是被她殺死的怨靈所化。怨氣和煞氣若是長期纏在某個人的身上,會令其時運不濟,倒黴透頂,嚴重的還會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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