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緊,這是玲瓏的聲音,但卻是她的羐眼!我心裡一緊,怎麼又把這尊大佛給放出來?
這時,我猛地想起玲瓏千叮嚀萬囑咐,說要讓我隨身收好的錦囊,在我昏迷之前確實感覺到,胸前的錦囊滾燙無比,玲瓏當時一定很驚慌吧……
“玲瓏,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琴生他若不是為了救我們,也不會以身涉險,被人偷襲的啊!”思月的聲音帶著哭腔,指責玲瓏的冷漠無情。
我無奈地想著,此玲瓏非彼玲瓏,哪怕是思月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估計都不會因為我而露出任何難過的表情。
果然,聽到思月的這句話,玲瓏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偷襲,沉琴生哪怕是正面交手,還不是一樣會被打死!”
打死?我疑惑地咀嚼著這個詞語,難道我真的死了?
但我並沒有身為靈魂之體的縹緲之感,也看不到自己的屍身和墨誠舞幾人,而是處在一個雲霧繚繞的地方,著實令人奇怪。
這時,墨誠舞的聲音響起,她的尾音總是往上勾,令人想起她上挑的柳眉和鳳眸:“沉琴生已經斷氣了,但卻不見他的魂魄,還有那把真武玄鐵劍明明從空中落了下來,怎麼突然便人間蒸發了?”
我握緊了手中的真武玄鐵劍,心裡訝然地想道,難道自己這回是真的死了?
不行!我還沒有將玲瓏帶出古墓,沒有讓錘子重返人間,我不能死!我瘋狂地吶喊著,對著煙霧瀰漫的天空大聲喊道:
“我要回去,讓我回去!”
沒想到,眼前一閃,墨誠舞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我懷疑這裡面必定有著一定的……咦,這不是真武玄鐵劍嗎,怎麼突然出現而來。”
我動了動手指,思月看到了便驚喜地說道:“太好了,琴生沒死,他醒了!”
緩緩睜開雙眼,只見眼前是思月擔憂的面龐,還有墨誠舞難掩動容和驚訝的美豔容顏,以及站在不遠處一臉冷漠和不耐的羐眼玲瓏。
我摸了摸自己被擊碎的胸膛,果然一點也不疼了,看來我的傷口已經恢復了,可這是怎麼一回事?
思月關切地看著我問道:“琴生,你的傷口怎麼樣了,能站起來嗎?”
我點了點頭,剛想回答自己已經沒事了,便聽到一聲清潤溫和的聲音響起:
“倒是個奇人,中了天罡掌印居然沒死,不過不死也去掉半條命了,以後就準備一輩子在床上度過吧。”
聽到這話,我立刻將湧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轉頭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只見一道頎長的身影從遠處緩緩走來,穿著身雪白的長衫,緞面錦靴走在漢白玉的石階之上,彷彿就像是濁世翩翩佳公子。
竟是那玉面書生,他也下墓來了?我心裡一沉,看來之前在我胸口擊了一掌的就是此人。這玉面書生和妖狐是一個陣營的,看見我重創狐妖的眼眸,他出手也不足為奇。只是沒想到,他的功力竟然如此霸道。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道罡氣勁道無比,而且是正統功法,其中一絲煞氣也沒有。這玉面書生和黑衣阿贊聯手,卻有如此正統的功法,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看來和黑衣阿贊狼狽為奸的,除了葉采薇、王巍然這等的蛇鼠之輩,竟然還有如此驚才絕豔之人。我心念一動,便壓制著周身氣血的運轉,令臉上多了一抹蒼白的神色。
“咳咳……”我艱難地咳嗽著站起身來,打量著眼前的玉面書生,果然他溫潤的眼眸之中,警惕之色少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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