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外,星月湖岸邊,柳樹下,兩名精神矍爍的老者一邊垂釣一邊對弈。
一輛馬車停在不遠處。
“王爺,定國公與候爺就在那邊。”白澤站在馬車旁,對裡邊的人說道。
上官絕世推開車門,走下來,淡淡交待一句:“你在這裡等著。”
“是。”
上官絕世朝定國公他們走了過去。
“炮上。”
“飛象。”
“我吃你一子。”
“將軍。”
光顧吃得興起的定國公,一時不留神,被對手將了軍。他皺起眉,懊惱的一嘆:“我輸了。”
齊候爺笑道:“方才我也輸你一局,現在是平局了。”
“再來。”定國公興致昂然地說著,忽在魚竿動了,又連忙轉過去,收起魚線,看到魚鉤上的一尾小魚,欣喜道:“又有魚兒上鉤了。”
齊候爺捋著白花花的鬍子,皺眉道:“怎一早上了,我這一條魚都沒釣著。”
定國公將魚兒放進桶裡,道:“興許是嫌你的魚餌太小氣了。”
“正所謂人見利而不見害,魚見食而不見鉤。它合該成了下酒菜。”一 道打趣的聲音插了進來。
他們倏然望過去,意外的看著來人。
“喲,這不是九王爺嘛。”齊候起身迎他。
上官絕世來到他們面前,恭敬作揖:“義父,候爺。”
“上官,你怎麼來了?”定國公問。
上官絕世笑道:“今天沒什麼事,便來陪陪義父,省得您總說我不孝。”
定國公不以為然的嗤道:“我還不瞭解你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有這閒功夫,早都溺在溫柔鄉里了,哪會想得到我這糟老頭。”
齊候調侃道:“整天陪著你,上哪去延續香火,開枝散葉。”
“要真是奔著這想法倒是好的,就怕他定不下來。都老大不小了,你看同齡人中,其他王爺都妻妾成群,子女承歡膝下了,就他還孤家寡人一個,整天吊兒啷噹。”定國公藉機數落。
上官絕世神情毫無窘迫,從容的坐了下來,直言道:“這事,急不來,也得看緣份不是。若能將就,義父也不會守著那份執念,到現在,還踽踽獨行。”
定國公瞪了他一眼,“你這臭小子,胡說八道些什麼!”那板著的老臉,隱約可見一抹被戳中心事的可疑紅暈。
齊候也心知肚明的笑笑。對於定國公那點年輕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別看他是個大老粗,卻也是個相當專一長情的人痴漢子吶。只可惜命運弄人!
“快說,你是幹嘛來了。”定國公生硬的轉移話題。
上官絕世知道義父他老人家害羞了,也不在這話題上繼續,開門見山說出來意:“義父,我這趟來,其實是向你打聽一個人的。”
定國公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你要打聽誰?”
上官絕世沒有避諱齊候,直接說出那個名字:“李修言。”
李修言——
乍一聽到這個名字,定國公與齊候雙雙臉色一變,似是震驚、錯愕和困惑。
上官絕世看他們這反應,便知道了他們必定是認識的。
他們面面相覷,沉默半晌。沒人作聲,彷彿這是一個禁忌話題。
“義父,齊候,你們知道這個人。”他肯定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