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抬手輕觸他的臉頰,倏地一驚。“上官絕世,你的臉好冰。”仔細一看,發現他眉頭緊攢。
“你沒事吧?”
他收緊手臂,摟著她,低聲道,“讓我抱一會就好。”
阿九被他緊緊摟著,小臉貼在胸前,沒看到他眸中流動的詭奇異光,然而她卻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你還真受傷了?”她退開他的懷抱,瞪著他略顯蒼白的臉色。
“嗯。”他仍是不著急的漫漫語調,彷彿事不關己一般。
“剛問你幹嘛說!”她口氣有些慍怒。
上官絕世挑眉看她,眸中輕漾波光。
“小九兒,你在生氣?”
“呃。。。”
上官絕世撫上她嫣紅嫩頰,輕懶淡笑,“我就知道在乎我。”
他眯起眼,心裡嘆道,原來被人在乎的感覺,這樣的……溫暖啊!
從小到大,真心待他的沒有幾個。別人的童年,都是紙鴛蛐蛐糖葫蘆,爹孃慣著撒嬌著,開心便笑,傷心便哭。唯有他,少時便開始勾心鬥角,心機算盡,別人玩木偶,他在玩人命。
無權時,人人都得提防,不敢與人親近,就怕自己一個大意,命就沒了。有勢後,人人捧著他,敬畏他,卻無人敢親近。
見慣了太多虛偽的嘴臉,整天活在算計中,承受著無人分擔的重任。他習慣了以面具示人,漠然、玩味、邪氣,一副戲情人生的浪蕩姿態,讓人無法捉摸他的內心,也無人能掌控他。
接觸的女人,習慣對他溫聲軟語,千依百順。但試問,真有一人是真心愛他嗎?不,她們只是看上他的權勢地位,他的皮相。
而他,卻厭惡虛假的情意,刻意的討好。被她吸引那一瞬,是她對生和死表達出最直接的態度。
後來,是因為她看他時,那坦然的眼神,沒有貪婪、沒有陰謀。
她說,他是孤獨的。
孤獨,其實她也是吧。
兩個孤獨的人,正好抱團互相取暖。
阿九卻完全不知他此刻的心思,啐道:“你少臭美了,我是怕你死在這裡,沒人救我出去。我才不想跟你殉葬於此。”
“小九兒,口是心非是女人的專利。”他指腹摩娑著她的唇,玩笑似的親暱又曖昧的說著動情的話,“我懂你的心意就好。”
阿九感覺到他指尖的冰涼,也顧不上和他爭辯。皺眉問,“喂,你到底傷哪了,快讓我看看,死不死得了啊?”
“我傷在……這裡。”他噙著邪魅惑人的笑,指了指某個地方。
那邪惡的笑容,讓阿九很生氣,卻又發不出脾氣。“你正經點!你再這樣,就自己在這自生自滅吧!”
見她真生氣了,他才輕笑道:“放心,死不了。”
他的頭,懶懶的靠在她的頸窩處,嗅著那沁脾的馨香,幽暗處,嘴角揚起一抹清淺的笑意,高挺的鼻尖,輕輕磨蹭她的肌膚,一股令人感到安定的微妙情緒絲絲縷縷揉進心間。
“但我瞅你這樣子,貌似活不了的樣子。”
“小九兒,你嘴硬的樣子,讓我想狠狠的吻你。”
阿九:“……”
好吧,她閉嘴。
與其跟他浪費唇舌,她自己動手還比較快。
阿九在他身上仔細的察看了一圈,發現他的傷口在腿上。
阿九不由分說將他按下來,直接將他褲腿捲起來,看到他腿上有黑血流出。
“這是怎麼回事?”那傷口,讓她眉頭皺緊得能夾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