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一空,他愣了下,抬眸,她早已囫圇吞了下去。
面具男子望著她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不禁莞爾。
“不怕我毒死你了?”他戲謔的問。
阿九白了他一眼,“我一弱女子,你要殺我,輕而易舉,實在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他贊同的點頭,“你很有自知之明,也很聰明。不過……”
剛吃下藥丸,感覺身體裡有一股暖流注入,人也精神了許多。正暗想著他果然沒有騙她,就聽到又緩緩開口。一般這種帶轉折的話,通常沒啥好事。
“你剛才吃的並非解藥,而是大補丸。”
阿九怔了怔,額際掛了三條黑線,嘴角眉梢都在抽搐。她咬牙切齒:“大、補、丸——”
她陰沉的臉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反而勾起嘴角,像是惡作劇得逞般,心情甚是愉悅,還帶著些許得意。
阿九深吸一口氣,努力的壓制著體內的洪荒之力爆發。唇齒間逸出寒聲:“解藥呢?”
他目光幽深的凝視著她,輕緩的說:“解藥……就是我。”
“啪”理智線繃斷。
阿九怒瞪著他,這是啥意思?
“你耍我——”
他依然是那沉穩姿態,不緊不慢的說:“不讓你先補充點體力,我怕你呆會受不了。”
“啪、啪”第二根理智線斷開。
果然不出她所料!這套路別玩得太深啊喂!
阿九黑著臉,緩緩握拳,切齒寒聲的說:“希望你不是在告訴我,咱倆還得睡一睡,滾一滾,才能解這蠱。”
這擺明就是在佔她便宜!難道那個“阿離”這些年來都是這麼解蠱的?
靠!真懷疑她是不是在暗戀這貨。
面具男聞言,愣了下,唇,抿緊,似在壓抑著什麼。而面具底下的眸子,則已經隱藏不住笑意。
以前的阿離,是個沉靜內斂的姑娘。這失憶後的阿離,怎會這般的有趣,竟然……能想得這麼歪。
虧她還敢說出來!
這要不接她的話,可都對不起她的心思。
面具男子緩緩靠近她,說得雲淡風輕:“也不是第一次了,不用害臊。”那稀鬆平常的語氣,像是已經做習慣了似的。
然而,這話卻瞬間引爆了她的怒火,像炸了毛似的吼道:“害臊你妹啊!這種解蠱方式是什麼鬼,分明是別有用心,你這個見不得人的陰險卑鄙無恥的傢伙,我告訴你,不管你們以前是怎麼做的。現在,你休想碰我一根毫毛。我就算疼死,也不會讓你奸計得逞的。”
他被她罵著,卻也不惱,僅是挑眉,淡淡地說:“你確定?”
“哼!早死早超生,你們這破地方我還不稀地呆了,都是一幫神經病。我絕不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她說得大義凜然,簡直讓人想為她的勇氣拍手稱讚。
然而,她嘴上說得無所謂,但,在生死麵前,誰能真的無所謂。只不過,她心裡更清楚,這個男人絕對不會讓她輕易的死去。
所以,咳……裝個樣子,不能讓這男人看扁了她,將她吃定啊!
這年頭啊,就是善的怕惡的,惡的怕不要命的。
面具男子定定的看著她,沉默不語。
過了好久,他拿出一把匕首。
阿九心裡“咯噔”一下,緊張的瞪大眼睛。這是要幹啥?難道她賭輸了不成?
正忐忑時,卻見他倒了一杯水,然後伸出自己的食指,輕輕劃了一下,將血滴在杯子裡,和在一起。
面具男子將那碗血水端給她。
“這是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