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也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她。
阿九神色自若的說:“當然啦,這馬屁得拍得真實,才有說服力。所以呢,我也只不過是說實話而已。”
上官絕世眼裡的笑意更深。
定國公覺得這話說得欠妥。但,仔細琢磨,卻也挑不出毛病。
於是,他淡淡說道:“身為南梁國子民,有這覺悟是好的。”
上官雲書更是無從反駁。反正比口才,他也說不過這女人。她似乎,總有種能把歪的說成直的,一些聽起來讓人無法苟同的道理,都能被她解釋得毫無破綻。
此時,他也有了一種覺悟,那就是……
千萬別跟這女人吵架,辯論是浪費口水,還給自個添堵。
不過,大概也是這樣的性子,才能活到現在吧。
他太瞭解九哥了,太大眾的東西,他通常是不屑一顧的。咳,如果……這種性格算獨特的話。
好吧,這也是他無法理解的。畢竟他沒九哥那種……獨特的品味。
然而這件事,卻讓上官雲書對她有了大大的改觀。看起來,她也不是那種沒有腦子的人嘛。
阿九讀出了上官雲書表情裡的含義,卻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她在這十七王爺眼中,大抵就是一個依附男人的軟弱女人吧。
嗯,她弱是弱了一點,還懶了一點,身邊有資源可利用,為何要大費周章自己折騰?
上官雲書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轉而問道:“你覺得,這張紙會有用嗎?能牽制得了他?據我觀察,那哈努赤似乎只是個擺設,他們當中真正主事的,應該是那個節使。”
阿九也頗有同感的點頭,但她並沒怎麼在意,說道:“狗急了會跳牆,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在貪婪的慾望面前,很多被忽視的人,總會有著讓人出乎意料的反彈。”
定國公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她,默了半晌,緩緩道:“這是要讓他們窩裡鬥?”
阿九笑了笑,說:“他們要怎麼商議解決,這就不關我們的事了。畢竟,這亂子,是他們自個捅出來的。這看似一件不太嚴重的事,但,這背後牽扯出來的,可是很多皇室不可告人的秘密。放大來看,牽連甚廣,丟得可是他們整個皇室的臉。”
上官雲書說:“咱們已經答應過保密的。這事若被傳了出去,怕是被人說咱們言而無信。”
阿九古靈精怪的笑道:“只答應不說,沒說不可以用寫的啊。萬一哪天我心血來潮,想寫寫故事,消遣一下,娛樂自己,然後又不小心被風吹走,被人撿著,再不小心被人當成故事給說書人說了去……”
她嘿嘿兩聲,笑得特別的陰險。
上官雲書額際掛了三根黑線,嘴角微抽,“這,太卑鄙。”
定國公也板著臉,低斥:“確實,哪有這麼多不小心。”他頓了頓,又面無表情的道:“不過,意外這種人,誰也料不到。”
上官雲書怔了怔,詫異的看著定國公。怎麼……一向耿直的定國公,也認同了?
定國公則一本正經臉,一副“老夫什麼也沒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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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商談完後,為了以防萬一,定國公還是決定去宮裡走一趟,跟太后緬懷前塵舊事,傾訴一下對先帝的思念,談談現下的大好山河……
呃,好吧,其實就是為了試探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