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實她化妝技術還是挺精湛的,瞧這副模樣,堪稱藝術,毫無破綻。
“好了。”阿九拍拍手,說道。
大寶怔怔的望著鏡中的模樣,頭髮凌亂,臉上淤青,身上的舊傷疤被添了顏色,就像新傷一樣。頸上還有容易引人暇想的可疑紅點點,連手腕上都細心的添上了一圈紅痕,活脫脫就是被人綁起來凌虐過的一樣。
阿九抱著手,仔細的打量了一會,說:“大寶,你這表情太生硬了。”
大寶困惑的看著她。
阿九說:“那種被凌辱過後的激憤、哀痛、悲傷欲絕……嗯,生無可戀的表情。”
大寶訥訥地說:“我,不會。”
“你就隨便做個表情都行,就是不能擺出這種平靜的反應。”
這是要他演戲。可,他完全沒有天份。
見他一臉的迷茫,阿九摸著下巴,想了想,說:“那你就設想個情景。比如……嗯,就把他當成你的殺父仇人。”
“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誰。”
阿九片刻無語,遂又道:“那就是奪妻之恨。”
“我沒有妻子。”他頓了頓,正色說:“我永遠都不會娶妻。”
阿九微怔,抬眸,羽睫輕眨,扯了扯唇,最後卻只斥道:“你還真是死腦筋。這是假設,假設知不知道?再說了,成親生子,是一個人最終的歸宿。你想打一輩子的光棍啊,你願意你祖先也不答應啊!”
大寶認真的說:“伺候九姑娘,就是我的歸宿。”
阿九瞥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我可不想成為你的束縛,那樣太沒人性了。”她拍拍他的肩,說:“等你遇到喜歡的姑娘,就大膽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咱們雖然名義上是主僕,但我從沒想過把你綁在身邊,你仍是自由身。不要讓這一紙契約成為你的負擔。”
“不是負擔。”他低低的說。
“嗯?”
大寶抬眼看她,隨即眼瞼半掩,幽幽說道:“我不會再喜歡其他姑娘。”
阿九愣了下,像是明白了什麼,手在他肩上壓了壓,堅定的說:“放心,真愛是不限國界年齡和性別的,不論你喜歡的是什麼樣的人,我都會支援你的。”
大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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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綁著本王子!快放開我——”
此時,已經清醒過來的哈努赤被五花大綁的丟在地上,渾身赤裸,讓他羞憤交加,目眥欲裂的叫囂著。
“上官雲書,你這是要公報私仇嗎?待我上奏給你們皇帝,一定要他治你們的罪。”
上官雲書冷睨著他,哼道:“只怕你上奏皇上,死得更慘。”
“你胡說什麼!休要恐嚇我,我犯了什麼法?”
“姦淫擄掠算不算啊?”慕飛煙慵懶的坐在椅子上,翹著腿,剔著指甲,涼幽幽說道。
哈努赤瞪眼看去,厲聲道:“你個臭丫頭,休要汙衊本王子。你們這裡本來就是讓人尋歡作樂的地方,何來姦淫擄掠之說?”
慕飛煙挑了下眉,故作驚訝的說:“呀,看來你還不知道啊!”
哈努赤眉頭一皺,惡聲惡語的說:“知道什麼!”
慕飛煙換了個姿勢,上身前傾,單手託著下巴,好心的說:“你昨晚帶進天下樓的少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