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歌心裡還有氣,直挺挺地站了一會,最後在上官絕世的暗暗施壓下,心不甘情不願的行了禮,卻不出聲叫人。
“你就是那老傢伙的女兒,鳳清歌?”這身上哪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溫婉氣質,方才聽她破口大罵,不由對她印象欠佳。
阿九聽出他語氣裡的輕鄙,剛才又被他那畜生一嚇,哪裡肯有半點好臉色。她恭敬有禮,眼裡卻是不卑不亢,甚至帶點倨傲的說:“死者為大,定國公這般稱呼怕是有失修養。”
定國公冷冷的勾起唇角,眼底卻隱含一絲激賞。很好,這鳳清歌勇氣可嘉。
他冷哼一聲:“那老傢伙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本公沒到他墳前罵,也算是顧念情份了。”
阿九嘴角抽了下,這定國公果真是個暴脾氣。罷了,人在屋簷下,不必爭一時口舌之快。但作為鳳家的人,表面功夫要做到位。如果什麼話也不辯解,不免說不過。“家父是被冤枉的。”
“冤枉?在鳳府搜出的密件作何解釋?”
“信件可以是偽造的。”
“本公與那老傢伙同朝為官多年,一眼便認出了他的筆跡,上面還有他的印章。”
阿九冷笑,“家父喜歡書寫,隨便盜取一份文書,便可模擬筆跡。”
“就算是模擬的,印章是重要的貼身之物,若失竊,又豈會沒有發現。有人還曾看到老傢伙與敵國的探子秘密會面,人證物證俱在,還有什麼冤屈。”
“若有人存心陷害,人證物證皆可偽造。你們說的那個探子,可有抓到嗎?他親口指證了嗎?”阿九不急不徐,語氣平和的分析著,像是旁觀者一般冷靜理智的討論著。
定國公定定的看著她,默了片刻,冷然道:“你倒是伶牙俐齒。可惜不管是不是栽贓陷害,單憑你一面之詞的喊冤,也無法改變鐵一般的事實。”
“只要不是鳳家做的,事實的真相,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阿九隻能這麼說。
“好,這件事姑且不論。那說說你吧。”定國公話峰一轉。
阿九愣了下,“我?”
定國公冷笑道:“穢亂後宮這項罪名,本公倒是很有興趣聽你解釋解釋。”
阿九臉色瞬變,但很快便恢復如常。知道定國公是上官絕世的義父時,她便預料到了這事會被再度提起。只是這樣直接,倒另她有些尷尬。
鳳家的事,她沒有參與,便能以旁觀者的角度冷靜處理。可這件事……
她是親身經歷,如惡夢般不可抹殺的事實,讓她有點明顯有點底氣不足。
阿九清咳了一聲,儘量讓自己的神色鎮定,眼珠子保持一個視線,不要心虛的左右飄移。然而,在定國公炯炯的注視下,她說話仍不能控制的結巴起來,“這件事……比較複雜,長話短說吧,太籠統,怕您老人家聽不明白。詳細的說吧,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說得清的。”
“無妨,本公有的是時間。”他眸中掠過一絲精明,冷冷地道:“從今天開始,你要離開瑞王府。”
“嘎?”
一直沒出聲的上官絕世也有些錯愕的看著義父。之前義父只說要來見見鳳清歌,卻沒跟他說這個決定。
定國公轉眸瞥了一眼上官絕世,說道:“你從法場上明目張膽的把人救下,已引起了不少的流言蜚語。雖然你一再強調,但孤男寡女共處一個屋簷下,始終不妥。太后對此很是不滿,本已逼皇上下旨懲處你們了,只是皇上顧念手足之情,遲遲不予回應。”
他頓了頓,將目光轉向阿九,又道:“但你們也別把皇上的仁慈當成福氣,如果真的清白,就應當在這敏感時期避嫌。”
他話語中皆是不容置喙的嚴厲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