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離開嗎?”黑衣人又問。
“離開王府?”阿九愣住,隨即驚疑的看著他。怎麼突然這麼問她,莫非他會讀心術不成?
久久得不到回答,他有些不耐:“走或不走?”
“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
“方才不是你求我搭救你的?”他巧妙的轉移重點。
“可是我們並不認識。”
他皺了皺眉,說:“這重要嗎?”
“當然。如果你是順道救我的,那尚且說得過去。如果你是專程來救我的,那我總得知道你是誰。”免得一出狼穴又入虎口怎麼辦?
他淡漠的說:“你若不相信我那就罷了。”
“等等——”阿九見他轉身要走,急急攔住他:“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相信你啊。”這人說是來救她的,可咋這麼沒耐性?
“瑞王府你都敢呆,還怕跟我走嗎?”
“這是什麼邏輯,這王府還是閻王殿不成?你既是來救我的,卻不以真面目示人,我又怎麼知道你會不會比那個王爺更奸惡。”
“我只是在兌現承諾。如果你不肯走我也不會勉強你,可若我一旦離開,從今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兩不相欠。”
阿九心生狐疑。腦海裡不由想起穿越那一晚,那個神秘男人對她說的一句話。
莫非……他就是那個“姘頭”?
阿九目光銳利的盯著他,從頭到腳仔細看個遍。這身形,這語氣……似乎還真有那麼幾分相似。
那晚神智不清,她沒來得及留住他問個清楚。這次好不容易逮到個可疑人物,不能再輕易放走。她緊緊拽住他,生怕他落跑似的:“我跟你走。”
如若確定身份,她再跟他好好把帳算一算。
黑衣人沒甩開她,正要帶她離開,忽地敏銳的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許是那股逼人的氣勢太過強烈,連阿九都察覺到了。猛地一回頭,臉色愀變,呼吸也不自覺的濃重起來。
無聲無息出現在他們身後的男人,不是上官絕世還有誰?
阿九眼裡既驚又懼,更多的是氣惱。真是日了狗了,怎麼每次到關鍵時刻都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貨跟怨靈纏身一樣,哪兒都有他。
冷月下,那昂挺的身姿透著冷銳的霸氣。他背光而立,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可那一雙黑亮的眸子卻如鷙伏在黑暗中的野獸。那不容忽視的存在感,壓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誰也沒有先開口,氣氛詭異又透著一觸即發的危險。
阿九雙腿蠢蠢欲動,很想逃離危險地帶。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剛才的對話聽去多少?
此刻,她一邊警惕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一邊飛速運轉大腦,思索著應對之策。
“何時本王的府上成了集市,讓人來去自如了?”上官絕世開口,嗓音低沉淡漠,聽不出喜怒。
而他不急不徐的優雅挪步間,那迫人的氣勢鋪天蓋地而來。她呼吸一緊,彷彿空氣都被凝結成冰。俊龐在月光下忽明忽暗,更添幾分詭魅。他深邃犀銳的眸子緊緊鎖視著她,讓她無處可逃。
每靠近一步,阿九都不自覺的往黑衣人身後縮小一寸,而上官絕世的眸光也隨之冷上一分。
黑衣人沉著面對,從容淡定,彷彿一點也不受他的影響。
“這白天才跟本王簽下了契約,現在就要跟人跑了。你這背信棄義的速度當真令人歎為觀止啊!”上官絕世低笑冷嘲。
阿九裝聾作啞,言多必失,保持沉默方乃上上之策。
“人家都說吃一塹長一智。這風頭未過,就又計劃著與人私奔,看來這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啊。”
見鬼的愛情!阿九暗自翻著白眼。
“本王是不是太善良了,才會讓人這般利用?”他佯裝痛心失望的說。
善良?阿九差點忍不住吐槽了。他都算得上善良,那這世上還有惡人嗎?
此時上官絕世離他們僅有幾步之遙,完全曝光在視線中的俊龐,似笑非笑,邪魅慵懶。身上僅著一件月牙色的單衣,墨髮未綰,幾分隨性,幾分妖冶。好似不是特地來捉那夜潛王府的賊人,而是一副睡不著出來賞月的悠閒愜意姿態。
“今日本王不想動粗,兄臺若肯自覺離去,本王當沒見過你。”上官絕世微笑著說。
阿九下意識的捉緊了黑衣男子的衣角。之前就已經得罪那小肚雞腸的男人了,如今還在背後詆譭他,詛咒他,還企圖逃走。這若被抓回去,指不定事後會用怎樣慘無人道的手段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