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兒噗嗤一笑，道：“誰說小丫鬟就要乖巧老實了？我家小姐就太乖巧老實，奴婢若是再乖巧老實，那豈不是人人都可以欺負我們了？”
洛子君道：“那誰說讀書人就要溫文爾雅了？若是都那般，豈不是總要被某些兇巴巴的小丫鬟欺負？”
碧兒又是“噗嗤”一笑：“洛公子汙衊人，奴婢才不敢欺負您呢。你若是生氣了，我家小姐會不要奴婢的。”
柳初見從桌前站起，滿臉含笑地看著兩人鬥嘴，眸中裡滿是溫柔和某人的影子。
“少說話，多做事，偷懶的話，就讓你家小姐把你賣了。”
洛子君又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威脅了一句，去了桌子那裡。
碧兒摸著腦袋，撅著小嘴道：“我家小姐才不會賣人家呢，只有你才會那麼壞。”
洛子君走到桌前，看著眼前含笑的少女，故意道：“柳姑娘，不如把碧兒賣給我吧，你出個價錢。”
柳初見笑道：“好啊，洛公子想出什麼價錢？碧兒這麼可愛，若是太便宜了，我可不會賣。”
洛子君道：“一兩銀子吧，我買回去了天天打，把她打服氣了人，再賣給別人。”
“哼！你才只能賣一兩銀子呢！”
小丫鬟哼了一聲，才不怕他，繼續抹著書架。
柳初見笑道：“若是洛公子真的喜歡，其實不要錢也可以，免費送給公子。只要公子不打她，好好對她就行了。”
洛子君道：“那不行，我買她回去，就是想要天天打她的。若是不能打她，我要她有何用？”
碧兒在書架後撇撇嘴，沒再理睬那壞蛋。
柳初見笑了笑，沒再開玩笑，從書桌上拿起了一本新書，遞到了他的面前，道：“公子看看，你寫的《倩女幽魂》已經出來了。”
“哦？”
洛子君聞言連忙接過，低頭看了起來。
封面是黑色的，漆黑的夜晚，古老的森林，一輪圓月掛在夜空，然後是一道揹著身子，看不清臉的女子影子。
氛圍感是有了。
他翻開了第一頁，仔細看著。
“看起來不錯……”
他評價道。
柳初見笑著輕聲道：“這上面的文字，我都一個一個檢查過了，沒有錯字，排版也都是對的。一些頁面的背面，我還專門作了畫，對應那段情節。”
洛子君聞言，抬頭看了她一眼，又繼續低頭翻看著。
果然，許多頁面的背面，都帶著一幅插畫，插畫中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了那段故事的氛圍和人物，畫功看起來頗為精湛。
洛子君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少女道：“都是你畫的？”
柳初見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公子覺得如何？”
她雙眸亮晶晶地看著他，嘴角帶著笑意，似乎正在等待著他的誇獎。
洛子君卻突然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少女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眸中立刻露出了一抹忐忑和緊張，連忙問道：“公子，是不是……不太適合？我……我馬上去讓他們刪除……”
洛子君道：“哪是不太適合，是太適合，太好看了，簡直與故事情節搭配的天衣無縫，堪稱完美！”
柳初見一愣，道：“那，那公子剛剛為何搖頭和嘆氣？”
洛子君道：“我只是看到初見姑娘這般有才華，琴棋書畫，樣樣都會，心頭突然感到自慚形穢而已。”
柳初見頓時“噗嗤”一笑，然後輕輕“哼”了一聲，道：“公子就愛戲弄人。”
她眸中波光盈盈，滿是笑意，心頭滿是開心。
能夠得到他的稱讚，她當然開心。
她能開心很多天，很多天。
洛子君又繼續翻看著，一邊看，一邊嘆道：“我感覺即便沒有我寫的這些文字，光是初見姑娘畫的這些畫，都能賣上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