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暗娼街以後，章元鬆了口氣。
狠狠地瞪了後面的族弟一眼，這才對劉飛以及章萊解釋起來。
原來這螭王城治下海域廣大，所以境內妖修多為水屬性妖族，章家便是其中之一。
而因為地域關係，海妖自煉氣之始至築基圓滿之時所吸收的大多也是水屬性靈氣。這屬性相剋之下，四九天劫中的第一道天火雷劫對他們來說就極為難渡。
章家祖上是曾經闊過，也敗落過，當年屬於章家的靈脈資源也多數都被其他家族奪去。
但因為章家仙界老祖尚在，祖業雖說保不住了，其他家族卻也不敢做的太過分，這才留下了凡間血脈。
直到章克橫空出世，三百餘歲便修煉至出竅，如今更是即將突破到妖王境界，這才爭取回了部分祖業。所以，可以用來彌補陰陽平衡的炎陽草等寶物還是不缺的。
大家族的妖修有各種寶物彌補缺陷，可是這野妖就沒那麼好命了。
如果他們不在金丹期之前調和陰陽，單靠自身積累渡劫，渡劫成功的機率將大大降低，本來妖修渡劫就難，若是第一道天火雷劫就受傷的話，基本就等於被判了死刑。
不過，幾萬年前，玄門祖師墨麒麟烏錦年在世之時曾創出一門借氣之法傳於天下。
如果有性命雙修的道侶，其中一方可臨時借對方陽氣強行渡劫。成就金丹之後，再借雙修之法，將無漏金丹中的陽氣反度給另一方，最終雙雙成就金丹真妖。
只是這野妖都是從無智妖獸渾渾噩噩之間無意啟靈而踏上仙路，沒有傳承，不懂規矩。
經過一路搏殺，艱難修行至築基境界，薄情寡義之輩甚眾，能做到互相扶持的道侶，少之又少。
畢竟，借走陽氣只是在第一道天火雷劫有用，後面三道雷劫渡劫成功與否還在兩可，若是渡劫失敗，這陽氣可就收不回來了。
而哪怕渡劫成功，能夠狠心從無漏金丹之中逆轉丹氣抽出陽氣反度回去的就更少了，有許多自身成就金丹之後反悔的——反正也打不過了。
心狠一點的，甚至將道侶都給打殺了。
這就讓野妖互相之間難有信任，提防重重。即便勉強結為道侶，借用陽氣渡劫之事也是考慮再三。
所以有的野妖就想到了一些歪點子，比如抓鼎爐來強行採補，之前望夫島那夥邪修便有可能是這樣。
有需求就會有市場，這又催生了一個專門的行業，那便是鼎爐妓院。
有專人培養男女妖修，供有點小錢的野妖、乃至部分沒有寶物調理陰陽的落魄大族子弟進行採補。
當然，也有一些缺錢活不下去的野妖自行出賣陽氣，這也就是那些暗娼的來歷。反正除了玄門妖修之外，大多數妖族倫理觀念淡薄。
只是不知道方才那個女人，明明自己都是築基大圓滿之境了，而且她壽元所剩不多，應該是更迫切需要渡劫才是啊！為何還要出賣自身陽氣？她不怕死了嗎？
想想她對章元的態度……她好像還真是不怕死。
想到那女人，劉飛看向那位族兄，一臉的鄙夷：兄弟，我之前頂多以為你嫖完不給錢，雖然這已經夠讓人不齒的了！可是沒想到啊！一山還有一山高！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你居然是採補了人家還賴賬？渣渣！
章元也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章澤（還是給起個名兒吧）！你到底怎麼回事？我們本家是短了你們分家的修煉資源了還是怎麼？家裡沒有給你配齊炎陽草嗎？
為什麼你還不自愛跑去嫖？嫖也就算了，為什麼不去妓院跑來找暗娼？找暗娼也算了，你居然連靈石都不付？不付靈石，你怎麼還有臉報我章家的名兒？剛才如果不是我們路過，祖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一連串的靈魂反問，讓章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倒是很快承認錯誤：“本家二房的，我知道我不該禁不住誘惑，出來逛街得時候鬼迷心竅了才跑來這暗娼街。但是我真的帶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