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似是而非的誘惑
白翊說廚房油煙大,很快將路禮趕了出去。
盡管路禮對白翊的住所充滿了興趣,但她還是安安分分地坐在客廳,沒有到處窺探。
白翊端著熱騰騰的炒飯出來,盡管隔著霧氣,卻仍然捕捉到了路禮雙眼的笑意。
他是一個領土意識很強的人,從前住在老宅,他就不輕易讓人進自己的臥室,後來大學出國留學,他不願意借住到親戚的家裡,獨自在外租了一間公寓,得知這個訊息的父母生怕他吃苦,又張羅著要請保姆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但他都通通拒絕了。
他情願一個人辛勞一些,也更孤僻一些,也想要築造起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
這個生活習慣一路延續到了現在,有時候白翊和陳浩琮會互相嘲笑對方,他們都是人情淡薄的人,也許註定了會孤獨終老。
但他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如今是他第一次在這個家裡招呼訪客,無論是父母、白裕、陳浩琮,通通都沒有人來過這裡。
不知為何,只要把物件視作是路禮,那種被侵入不舒心的情緒便煙消雲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迫切地想讓自己的世界留下一些屬於她的痕跡。
白翊開啟了電視,這個往常只用作給這個家增添一些聲音的電器,在這個時間點幾乎沒有好看的電視節目,路禮掌握著遙控器,調到了一個兒童頻道。
他們就著色彩繽紛的動畫片,津津有味地把一碟炒飯吃完了。
路禮惺惺作態地挽了挽袖子,“我來洗碗吧。”
白翊二話不說把她按回了椅子上,端起餐具走進廚房。
路禮再一次跟著白翊進了廚房,他已經利落地綁上了圍裙,擰開水龍頭。
路禮問他:“你把家門的密碼告訴我,真的沒問題嗎?”
白翊頭也沒回,“什麼意思?”
“萬一我過來的時候,你不方便怎麼辦?”
“不方便是指什麼?”
“比如,你女朋友在之類的。”
“上次不是說了,我單身。”
“可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
這個伎倆路禮上次就用過了,白翊不再陷入自證陷阱,他關上了水龍頭,“看來你是打算一直來找我了。”
“沒錯。”路禮悄聲走近他,“不可以嗎?”
“可以,你想來就來。”白翊篤定地說,“反正也不會有其他人了。”
路禮已經來到了他的背後,抬起手,抓住了圍裙繩結的尾端。
她一邊留意著白翊的反應,手上輕輕地拉了一下,繩結便散了開來。
路禮做作地“啊”了一聲,“你的圍裙沒綁好,散開了,我幫你係上吧。”
白翊專注著洗碗,沒有作聲,算是預設了她的行為。
路禮的指尖拈起繩子,慢條斯理地在他的背後打了一個蝴蝶結。
白翊依然佇立在原地,卻不由自主放慢了手上的動作。
幫他繫好了圍裙後,路禮還是沒有走,她站在了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直到洗碗布上的泡沫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可白翊似乎還在夢遊著,反複擦拭著光滑至極的碗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