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羽從深圳回到江家,正是晚飯時分。
江家人正在餐廳裡吃飯,江佳瑩舅舅一家人也在,卻誰也沒有招呼他。
葉晨羽的身份已經改變,從窮光蛋變成董事長,卻還是穿著劣質衣服,很是低調。
他不聲不響地把包放在沙發上,要坐到桌子上去吃飯。
丈母孃梁盈鳳抬頭看著他,把手裡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生氣地說:
“叫你不要回來,你怎麼又回來了?還戴著黑紗,你要把你們葉家的晦氣都帶到我們江家來啊!”
葉晨羽愣愣地站在那裡,氣得胸脯呼呼起伏。
父親死後,戴“孝父”一週,是民間傳統習俗,葉晨羽不想作解釋。
江佳瑩制止媽媽說:“媽,他剛剛經歷喪父之痛,眼睛哭得還紅呢,你不安慰他幾句,還這樣說他。”
梁盈鳳掉頭瞪著女兒說:“我憑什麼安慰他?我根本就不認他這個窮光蛋女婿。我看到他人,眼睛骨就痛。”
江佳瑩舅舅梁玉成也幫著姐姐罵外甥夫:“你什麼也沒有,在江家吃軟飯,還這麼不識勢,怪不得他們要趕你走的。”
丈母孃的臉色更加陰冷:“你戴著黑紗進門,成心想讓我們江家倒黴是不是?!”
江佳瑩舅媽林婉貞鄙視地看著葉晨羽說:“他一身窮酸氣,怎麼好意思走進這個別墅的?還要把黑妙戴進來,太不懂事了。佳瑩,我勸你還是早點離了算了。”
他們的話,都觸到了葉晨羽的逆鱗。
他指著丈母孃說:“梁盈鳳,你們太過分了!看不起窮人不說,連起碼的禮貌和習俗都不懂!”
“給我滾!”梁盈鳳指著他破口大罵,“這就叫窮兇極惡,你父親死了,變得更加窮了,想來訛詐我們江家是不是?!”
“媽,你少說幾句好不好?”江佳瑩氣得丟下筷子,眼睛一紅,淚水奪眶而出。
梁玉成從桌子邊跳起來,走上來推葉晨羽:“你給我出去,今天,我就是要幫外甥女作主,把你這個無賴趕出去。”
他用力推,葉晨羽卻紋絲不動。他又用肩膀頂,葉晨羽還是巋然不動。
他們的兒子梁嘉軒遊戲打多了,不服這個氣,也跳起來,“哈”地叫了一聲,就朝葉晨羽的身上撞去。
葉晨羽身子搖了搖,就站穩了。他把他們父子倆推坐到桌子邊說:“沒你們的事,你們坐吧。”
他看著嬌妻在抹眼淚,心裡既溫暖,又心疼,就對她說:“佳瑩,我要為我父親盡孝七天。我要緊回來,是想參加你的同學聚會。你不要傷心,我住到我媽的餛飩店裡去。”
江佳瑩邊哭邊點頭:“嗯,明天下午,我來接你。”
“死丫頭,你真要跟這個窮光蛋,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梁盈鳳像個潑婦,尖著嗓子大喊,“你們都給我滾!”
葉晨羽對梁盈鳳說:“梁盈鳳,我告訴你,你不來請我,我就不會再回到這裡來!”他說著掉頭就走。
“我來請你?哼,你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臉!”背後傳來梁盈鳳的叫罵聲。
葉晨羽走出別墅區,朝前面一個十字路口走去。離媽媽的餛飩店只有兩三公里路,他想走過去。
“江家上門女婿,你散步啊。”別墅區的門衛都認識他,用玩笑跟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