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柒沒有任何反應,他把撓頭的手放下,看向秦羽衣,傻乎乎的笑了笑,說道:“以前也有人給我起這個外號。”
明明是笑著,秦羽衣卻從費柒的眼神中看出難過,似乎這個外號讓費柒回憶起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秦羽衣對這個眼神很熟悉,因為鏡子裡的她,也常常是這樣的眼神,所以她很清楚,這種眼神的背後,往往是難以承受的痛苦。
“同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秦羽衣很真誠的道了歉。
秦羽衣的道歉,反倒讓費柒不好意思起來。
“廢氣”這個外號,確實勾起了他不少回憶,那些回憶不太美好,甚至有些糟糕。在那些回憶中,“廢氣”從別人口中說出來,帶著明目張膽的嘲笑。
雖然秦羽衣也透過自己的名字聯想到了這個外號,但費柒能夠感覺的到,眼前的女生並沒有嘲笑她的意思。
所以,費柒毫不生氣的擺了擺手,說道:“真的沒關係,這外號壓根就不算什麼。”
在秦羽衣看來,費柒的話只是為了讓自己不要自責,包括一直偷聽的王磊二人也覺得費柒此時的表現挺像個爺們。
殊不知,費柒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罷了。
費柒出生於陰曆七月七日,父母於是給他起名費柒,那時候農村人沒見過世面,根本沒把費柒和廢氣聯想到一塊去。
因為窮,費柒的父親在他出生後沒幾天就外出務工,識字不多的爺爺去給費柒上戶口。他爺爺填好表格,排完隊,把表格遞交上去。
當時若不是工作人員多嘴問了一句:大爺,您真的要給孩子起名叫廢柴嗎?只怕此時費柒身份證上的名字就不是費柒兩個字,別人甚至都不用給他起外號了。
場面再度尷尬起來,秦羽衣想了想,自我介紹道:“我叫秦羽衣。”費柒剛準備說“雨衣”二字,就聽見秦羽衣繼續說道:“羽毛的羽。”
既然別人已經解釋,再打趣就顯得無趣了,費柒點了點頭,說道:“很好聽的名字。”秦羽衣很識趣的沒有說你的名字也很好聽。
兩人都沒怎麼和異性聊過天,現在介紹完自己,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巴士已經開出市區,不久之後就會到學校,有些問題,或許以後就沒機會再問了。想到這裡,秦羽衣還是忍不住問了一直很好奇的問題:“費同學,你坐在這裡,會覺得冷嗎?”王磊和楊輝聽到這個問題,將耳朵豎的更尖,他們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昨晚坐在車站外挺冷的,現在還好。”費柒有些不明白秦羽衣為何會突然這麼問,回答問題的時候,臉上還帶著一絲疑惑。
聽到費柒的回答,秦羽衣的內心生出一絲異樣的情緒,她連忙繼續問道:“你在哪個校區?”
昌南財大有三個校區,每個校區又有好幾個學院,秦羽衣根本不關心費柒學的什麼專業,她只想知道費柒和她是不是在一個校區。
秦羽衣那急切的眼神,差點讓費柒覺得秦羽衣對他有意思,可是想起自己過去十年的生活,他很快打消了自己不切實際的想法,回答道:“我是上羅校區的。”
“真可惜。”秦羽衣失落的自言自語了一句,聲音很小,連費柒都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