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仙凝和魑離見饕餮一片花雨吃的乾乾淨淨不留痕跡,一時覺有些詫異。姜仙凝本已閃在牆邊,此時立刻跑上前去在地上摸了又摸。見饕餮果真被吃的一絲不剩,頓時驚訝萬分。
“三哥哥,你這‘百花齊放’果真厲害,竟是將饕餮吃的一絲不剩了。”
刑嶽臉上一派傲嬌之色,微微揚著下頜對魑離道:“清月君覺得此陣如何?”
魑離依舊笑意盈盈面若桃花,此時微微頷首道:“雖然只是因著‘陌花魂’厲害而已,不過你能有此物倒是有些令人刮目相看。”
刑嶽聞聽魑離所言,立刻如同孩子般笑了起來:“魑離你總算說句實話,我收集的寶貝可不止如此,誰曉得這饕餮如此不禁打,本還想著怎麼也要戰個三百回合,搬了半院的法器,卻才用了三個就灰飛煙滅了。”
魑離見刑嶽又得意起來,便收了笑瞥刑嶽一眼自去旁邊站著了。
姜仙凝卻是急忙忙跑到牆邊四處檢視時而挖一挖土。
“那花雨可是叫‘陌花魂’?”姜仙凝邊挖邊問。
“清月君倒是不愧為清月君,這些個法器全都識得。那花雨並非陣法,而是生在陰陽交界處的一物,此物有根卻又能行動自如,因著生在陰陽交界之處故此可陰可陽,此物胃口極大,只要稍作操控便能吃進所有,無論陰陽皆能吃的乾乾淨淨。”
“無論陰陽?若是魔族操控此物,可是連你我也能吃光?”
“豈止你二人,你師尊一樣被吃的一絲不剩。”魑離忽的插言進來,刑嶽也連連點頭附和。
“這花看著好看,漫天花雨也甚是逍遙,但卻是個危險之物。”姜仙凝心中略有些驚歎,此物幸是被刑嶽拿在手中,若是被惡人拿了豈不是成為禍亂人間的利器。
“正是如此,此物不分善惡,只看用它之人。”魑離應道。
“這花生在陰陽交界處,可是彼岸花?”姜仙凝忽的自土中挖出一隻木盒,拿在手中卻是不能開啟。
“並非彼岸花,此物雖名叫‘陌花魂’但並非為花,而是由陰陽交匯之氣幻化凝結而成的一股氣息,若是以道法相分許是算個‘怪’吧。不過因著外形像花又好似魂魄凝結而成,才得了‘陌花魂’的名字。”刑嶽邊解釋著,邊上前接過姜仙凝手中的盒子,輕輕開啟遞給姜仙凝看,裡面一片緋紅,一朵朵鮮紅妖豔的陌花魂沉睡於其中,此時只覺得這些花朵甚是妖嬈美豔,如何也看不出這美豔背後的陌花魂卻是如此狠厲兇殘。
“三哥哥這些個法器就如此擺著,竟不怕被別人盜了去嗎?”
刑嶽呵呵一笑,神秘得道:“我只告訴你,我這些法器比滴血認主還要親密,除非我同意他人全都駕馭不得。”
姜仙凝正羨慕的微微點頭,只聽魑離在旁輕描淡寫的道了一句:“我卻還知曉一個可能。”
姜仙凝轉頭好奇的看著魑離,只見魑離朱唇輕啟,帶著些許惡作劇的意味,輕輕湊過了一張魅惑的臉:“還有一種可能,便是……”魑離微微翹一翹嘴角,“殺了他。”
姜仙凝心中莫名咯噔一聲,才要嗔怪魑離胡鬧,還未開口,只見魑離嘴角一收,面色忽的冷峻下來,轉頭對旁邊院牆喊了一聲:“誰?”
刑嶽二人聞言立即轉頭循著魑離所視方向望去,只見似是有個黑影倏忽一晃便不見蹤跡。
魑離,刑嶽二人同時飛身而起翻過牆頭奔黑影追去。姜仙凝見二人身影自牆頭消失,急忙跑去開大門,準備也追上去看看。
姜仙凝跑到門口,聞聽魑離的聲音自牆外響起:“你回去看著小桃子。”
與此同時,姜仙凝抬手開啟了大門,只見一個披著披風戴著帽兜的黑衣人直直的站立在門外,此黑衣人瘦高細長,姜仙凝不過只到黑衣人胸口,抬眼望去黑衣人整張臉隱在帽兜之中,只見一團漆黑。不只是不是刻意隱了容貌。
姜仙凝拉著門栓微一愣的瞬間,只見黑衣人一隻枯瘦慘白的手自斗篷下伸出,一掌奔姜仙凝肩頭抓來。
姜仙凝來不及思索,只由著本能一個矮身坐在了地上。黑衣人一抓未中又抬腳來踩,姜仙凝正待向後閃身,那黑衣人的腳卻已到了面前,來不及躲閃,姜仙凝只得腹部用力,一個挺身躺在了地上。
黑衣人的腳緊追不捨,待要落下來之時,只聽叮噹一聲,一柄劍來不及出鞘便同黑衣人尖銳的鞋尖碰到了一起,竟是刑嶽折返了回來。
黑衣人見刑嶽返了回來,並不戀戰,倏的收回腳一個閃身依舊退至門外,大門咣噹一聲隨著黑衣人披風的下襬嚴嚴實實關了起來。
刑嶽一閃身,躍過姜仙凝一把拉開大門跳了出去,卻早已不見了黑衣人身影。刑嶽不敢再丟下姜仙凝擅自去追,只站在門口高喊了一聲:“有本事便休要畏首畏尾,出來一戰也還算得些好漢。”
刑嶽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寂靜夜晚中分外響亮,似是響徹了半個刑府,但不過也就是一句而已,轉瞬便隨風飄散,依舊是一片寂靜的黑夜,並無人搭言也無人因著此意挑釁而出來相戰。
刑嶽在門口站了一時,見毫無動靜,便折返回來檢視姜仙凝:“阿凝,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