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仙凝飛到前殿,登仙閣裡已經烏壓壓坐了一片人。五峰六族來了不少長老,掌門坐在小几後左右探討著。身後還站著不少弟子,也都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眾人中幾位仙子帶著一些仙童分外顯眼。姜仙凝猜測這樣美貌定是狐族眾仙。姜仙凝尋個門口的角落,找個位置隨便站了。半柱香的時辰,人似是到的差不多了。姜若清四人也走了進來,看到姜仙凝站在角落,便也走過去一起站了。
姜若清輕輕扯了一下姜仙凝的衣袖,“小師叔,你是來看熱鬧的還是來助力的?”
姜仙凝對姜若清微微一笑,“經昨日之事,我怕不是來尋仇的!”
姜若清拉姜仙凝又向後退了退,輕聲道:“小師叔,你說到尋仇,今日來的還真是當年那些族派,只是均非當年之人,多是幾代後人了。不過我適才在門口迎接,有的幾族還真是毫無長進,目中無人,言語輕狂,唉!”
姜仙凝道,“昨日刑少主講的那些個修丹修器的道門中人,如今貪戀權臣,把持朝政,矇騙國君。能是什麼君子,能講出什麼人言。”
言語間姜天雲站了起來,眾人也漸漸安靜。
姜天雲道:“此次召集諸位前來,是有關百年前鬼王陰脈一事。當年五峰六族狐族仙家均出力攻打鬼王,想必對當年之事也甚知曉。如今陰脈似有破封而出之勢,陰陽二帝的尊位已倒掉一位,陰脈四處逸漏,我家真人封了破洞,已做陣吸納逸漏的陰氣。但此法恐難長久,另恐有人要利用陰脈之陰氣作惡或喚醒鬼王。顧今日急聚眾派掌門,長老,共商討應對之策。”
臺下一人捋了捋黑色的鬍鬚,道:“當年行的是鎮壓之法,今日再次鎮壓便是了。”說話的正是歸元派大長老,當年咄咄逼人要姜仙凝吸屍拔陰氣的老道站在他身後,恐怕只是個大執事,竟也能那般無禮,真是小人當道,君子蒙塵呀。
眾人皆點頭附和,認為鎮壓之法甚好。
濟雲仙姑起身道:“鎮壓之法雖好。但當年知曉鎮壓之法的前輩大多不在人世。如今何人去行這鎮壓之法呢?”
觥鼎派站起一人,個頭矮小,鬚髮皆白。他清了清嗓子,道:“小老道不才,也六十有餘,當年小道的大師兄是打過鬼王的。據說那鬼王陰脈鎮壓時需要一靈脈作引。不知哪位可知曉此事。”
語畢,登仙閣裡一陣竊竊私語,當年逼丹之事恐怕眾人都有所聞。如今拿得檯面上來講,有的門派恐怕臉面不全。
觥鼎派老道繼續道:“如今眾人年歲都小,能知曉此事的,只有狐族仙姑吧?白仙姑可否給諸位講講當年之事?”
人界百年已是仙師,但於妖魔而言百年修行雖也算得大妖大魔,但卻不是什麼稀罕事情。眼前這位白仙姑已有三百年道行,執掌狐族也有一百五十年。對當年鬼王一事應是十分知曉的。
白仙姑緩緩站起,人如其名一身白裙,頭上隨意的綰一朵淡黃色牡丹花,容顏嫵媚卻並不妖嬈。白仙姑雖已有三百多歲,但看似也不過二八少女。
姜仙凝心中突然浮出一句詞:“倚窗觀瀾,媚而不妖”。說的就是這一番姿態吧。
白仙姑緩緩道:“當年鬼王一戰,小仙雖略盡綿薄之力,但鎮壓之術是人界之法,小仙並不知內情。如今可通曉此事的只有刑少主家老祖和泉峰寺洪息大師了吧。洪息大師已不問世事多年,如今縹緲發集賢令都未有所動。恐怕還是難窺其面的。刑家老祖據說也歸隱多年,是否能得見還要問刑少主。”
眾人又看刑風,刑風起身道:“我家老祖並不知隱於何處。”
一個道姑起身,正是當年論屍拔的那位,看道服是歸元派的。
姜仙凝戳一戳姜若清,悄聲說:“若清師侄,你可知這道士道姑能在一個觀裡修行嗎?”
姜若清回道:“小師叔,這六族都是人界大派系,並不是一座道觀,你看這道士道姑雖穿著一派道服,卻不是一個道觀,也不知相隔幾萬裡,只是一個派系,有事時由掌門號令共進退而已。”
只聽那道姑對白仙姑道,“白仙姑,當年各位老祖除了鎮壓之法,就不能化解那陰氣嗎?一定要鎮壓起來,遺留後患?”
白仙姑搖頭,“似是無他法。”
人群中有人說道:“如今已過了百年,不要管當年如何了。只看如今,哪家有什麼化解陰氣的法子,都拿出來看看,不要藏著掖著了。”說話的是四象派掌門。
眾人又討論起來,有些門派也說些化解陰氣的秘法,但百年來三界平和,從未實戰,效果如何不得而知。
歸元派那傲慢老道,號稱趙道長,又出聲道:“姜掌門,如今這修仙第一大派是你們縹緲,這第一仙師也是姜真人,姜真人當年也戰過鬼王。這鎮壓陰脈的事,你們縹緲應該更能出力,難道就沒有什麼好辦法嗎?”
姜仙凝聽得此,想得刑風說的當年之事,雙手微微握拳。
姜天雲道,“此陰脈太過霸道,我縹緲並無辦法去除,也不知曉鎮壓之法,只能暫時壓制化解。顧才召集各位商討。”
“如今這般大事,姜真人為何不現身?姜真人比我等更瞭解此事吧。”趙老道依然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