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休要猖狂,今日之事不算完結,他日必加倍回報。”影大人略帶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卻是已經相隔甚遠,適才似是以黑霧掩著啟動了什麼暗道,如今已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你且休要逃跑,適才你遮頭擋臉可是見不得人?”刑嶽見影大人要跑,連忙高聲叫喊。
“哼,就讓你們再逍遙幾天,此次本是要將魔王帶走,好好養一養魔王之血,但卻被你們壞了我好事,不過雖是不算純淨,但我亦是取了不少血在手中,便是放任你們再笑幾日也無妨。只是今日你眾人將我暗魔陣破壞,此一仇恨他日必報。”
影大人聲音漸漸遠去,似是恍恍惚惚奔佚城外跑去。眾人皆是自暗魔陣中飛身而出,循著影大人聲音追去,姜若清也背上姜仙凝御了劍自破損的房頂處追了出去。
只見才自房頂飛身而出眼前便是佚城城門,回頭看時,這困住眾人的暗魔陣竟是從前張貼懸賞告示的懸賞樓。此時佚城大門敞開,影大人想必便是自大門跑出,應是早已走得遠了。大門前竟然坐著阿蔓,伏地不起正聲淚俱下的哭喊著要影大人帶她一起走。
刑嶽見阿蔓如此神態一時覺得深受阿蔓欺騙氣憤難當,幾步上前一把拎起阿蔓厲聲道:“阿蔓,我們可是怠慢了你,你要如此加害我們?”
“岑凌哥哥,你聽我說……”阿蔓滿面委屈近乎哀求的貼在刑嶽身邊。
“住口!你休要叫我岑凌哥哥,這一聲哥哥可是虧欠了你?”刑嶽橫眉立目,再無平日溫和嬉皮之態,只是一心厭惡。
“刑,刑仙師,我,你聽我解釋,我並非真心要加害你們,我有阿水的記憶,豈是不知諸位為人?只是我確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不得已而為之。”阿蔓低下頭,輕聲嘟噥著,聲音幾不可聞。
“不得已?來,你便來瞧一瞧,你這不得已卻把阿凝害成什麼樣子?險些便丟了性命,你這不得已莫不是比阿凝性命還來的重要?虧你還好意思提起阿水,你若有阿水一分良善之心便不會做出今日之事。”
刑嶽說完將阿蔓丟在地上,並不單算聽她解釋有些什麼不得已。
“岑……各位仙師,阿蔓卻是做錯了事,阿蔓並不知曉影大人會對姜姐姐下死手,他只說拿姜姐姐一點血便好。便是諸位不想聽阿蔓辯解,但也請耐下些性子聽阿蔓說一說影大人和佚城之事,興許能對諸位有一些幫助,也算阿蔓略略贖些罪孽。”
阿蔓滿眼期待與乞求,一一看向眾人臉頰,但眾人似是都不甚關心她到底想說些什麼,俱是一臉冷漠與無奈。
阿蔓低下頭,知曉眾人一時定是難以原諒自己,也不再說些什麼,只顧自言自語講起了自己欺騙眾人的原委。
“此一事若是要說,還要自有一日仙門眾人來此地尋找佚城之時說起。那一日仙門一眾數百人浩浩蕩蕩來山上尋佚城的入口,卻是尋了多時尋找不見。於是便有一眾人來到我們寨子裡尋問,可是知曉佚城入口在哪裡。”
“仙門中人那時竟去你們寨子裡詢問佚城入口?”刑風疑惑的問道。那時因著說找不到佚城入口,在場眾人皆是沒有前去,並不知當時到底發生瞭如何事情,此時聞聽阿蔓所言倒是暗暗驚奇。
“正是,”阿蔓頓了一頓偷眼看看刑嶽,繼續道,“那時仙門中大約來了幾十人,一直逼迫我族人講佚城之事,以我們所知佚城不過就是那些個法器妖魔避難所之類的說辭,具體到底如何便是連我亦是自阿水記憶中知曉,何況他人。但是這一眾仙門中人卻是不依不饒,一定要我們找到佚城入口。更是逼迫我們悉數去山裡尋找,若是找不到便要我族人好看。我們寨中有蠱陣,又有些通曉蠱毒的長老,自是不願被他人任意擺佈,故此便同這些人交了手,但那些人功法甚是高強,不過多時便將我們一寨人全都綁了起來。”
“竟還有這種事?”刑風聽到此時心中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但卻是不敢全信,便轉頭問姜若清,“若清,你當時是同眾人一起尋的佚城,可是知曉此事?”
本是想著姜若清所言必定是千真萬確做不得假,但姜若清卻是搖了搖頭:“那時眾人找了一天,走遍了山上山下亦找不到佚城入口,皆是身心疲累,我又惦念著山上便先行回去了,當時似是還有些人並不甘心還要繼續尋找,但到底如何若清便不知曉了。”
“我以我全族名義起誓,我此時所言千真萬確絕無虛假,接下來要講的事更是字字真實沒有半句謊言,還請諸位再忍上一忍聽我說完這天大的隱秘。若是諸位聽完依舊認為阿蔓只是因著一己之私出賣朋友,並不相信阿蔓所言,阿蔓心甘情願以死相祭,以償還誆騙之罪,可好?”
眾人見阿蔓發此毒誓,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不聲不響隨阿蔓如何。
阿蔓跌坐在地上緩緩將眾人細細掃視一圈,才繼續講了下去,這一講,竟是講出了一個仙門中碩大的隱秘,竟是驚得眾人一時目瞪口呆,啞口無言,再也無心責備阿蔓的誆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