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差點失去了孩子,你可歡喜嗎?” 柳翩然心裡一驚,冷汗一層層的冒出來,幾乎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
柳翩然大駭,猛地抬起頭,如水的眸子盈盈含淚,叫人分不清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委屈,努力揚起一抹笑,牢牢地盯著東陵煜桀“陛,陛下,你,你……你在說什麼,臣妾不明白!“
嘴角劃過猶如刀鋒一般的冰冷弧線,那種視眾生為螻蟻的殘酷藐視,神色慵懶,那眼底深處卻是絕對的肅殺和冷酷,東陵煜桀凝視著她“很好,裝傻充愣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聞言,柳翩然整個身子微微顫抖,不,她不能承認,一旦她承認了,她定會萬劫不復,她不能承認。她做怎麼多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嗎?
眼下,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她的計劃在進行著,絕不能就這麼承認。
深吸一口氣,使自己儘量平靜下來,對上東陵煜桀那冰冷嗜血的目光,強裝鎮定道“這是誰人誣指,矇蔽你的耳目,陛下,你不要受了他人挑唆離間。”
柳翩然不可思議地看著東陵煜桀,那雙漂亮的深藍重瞳眸底流動著冷冽的氣息,惹得她的心一陣慌亂。
東陵煜桀邁著步子向柳翩然走去,一步一步似乎都帶著強烈的殺氣。
柳翩然驚恐的望著他。華光籠著東陵煜桀的華服,衣上泛起的冷光是那樣幽寒,就好像是被凍結了的雪光。
他緊抿著唇,好似一張嘴,殺意就會傾瀉而出一般。
大手一揚,一把狠狠地捏住她白皙的頸脖。
“朕有沒有警告過你,給朕離西承靖姝遠一點,你拿朕的話當耳邊風嗎!一次又一次的觸碰朕的底線,你真以為朕不敢動你是吧”說完手一個用勁,柳翩然脖子被他掐住,呼吸瞬間變得困難,說是生不如死也不為過啊,立刻伸手去試圖掰開東陵煜桀的魔爪, 可是東陵煜桀手勁大,楞她如何掙扎都紋絲不動的掐著她脖子。
寬厚的大掌禁錮在她那白皙的頸脖上,一片幽冷的寒意刺破肌膚。冷意透膚而入,隨著恐懼一起滑入心間。
她望著東陵煜桀那雙近在咫尺,冷意肅然的眼眸,心中一寒。
她知道他這次一定會恨透了自己,心底深處忽然漫上來深深的恨意,那恨意蓋過了恐懼和絕望。
她眼裡的恐懼止住了眼淚,只是說:“煜桀哥哥,難道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嗎?從來沒有過嗎?從小我的眼光就圍繞著你轉,為了你我付出了所有的一切,只為能站在你身邊,難道這些,都不能打動你嗎,如今,你竟然為了那個亡國奴如此對我。”
他手裡的勁道不減反增,她似乎聽到自己的喉嚨有輕微的咔咔聲。
“愛你?你以為你有這樣一副尊容,所有的男人都應該為你沉淪為你神魂顛倒嗎,在我眼裡,你連她一根頭髮都及不上,要不是留著你還有用朕一掌廢了你,就憑你,一個虛有其表,內心卻狠毒至極的女人也配入朕的眼。”
喉嚨處火辣辣的痛,而她的心,卻在滴著血。
他殘酷冷漠,可他從未這樣對待過她。今日他這樣待她,真真是讓她心痛極了,那種無法得到的痛,讓她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個勁兒地往外掉。
“皇兄,快住手,在這樣下去你會掐死她的!”隨後而來的東陵煜澤立即出聲阻止。
東陵煜桀一聽,眉目一沉,猛一甩手,柳翩然便被他大力甩出去。嫌惡的甩掉落在他手背上的淚水。
這一摔,力道甚大,原本梳妝得好看的頭髮也鬆散了,看上去十分狼狽。
“柳翩然,朕奉勸你,如果想安心待在皇宮,最好給安分守己,你想要無上尊榮,朕給你,條件就是你永遠不能靠近西承靖姝,從此刻開始,只要她有半分的傷害,朕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你最好記住。言盡於此,好自為之。”
看著抬腳就要往門外走的東陵煜桀,柳翩然坐不住了,撕心裂肺的問道:“你納我為妃我意欲何為?你要守著你的獨一無二,又要巧取這天下皇權但是又不肯付出代價,你未免也太貪心了吧?”
東陵煜桀轉身,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冷若冰霜的眼神絲毫讓人感覺不到任何溫暖:“你的存在已經讓朕失去了獨一無二。納你為妃非朕所願,非朕所想。代價?朕付出的還不夠多嗎?如果可以,朕寧願不姓東陵,不是這漓國的帝王,但是試問你想嫁的是東陵煜桀還是漓皇?”說完此言,東陵煜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淑華宮,話不投機半句多。
柳翩然看著東陵煜桀再次轉身的背影,什麼叫恨,此刻心神意會。
之前父親還告訴她,他娶她只是因為那半塊虎符,所以,在沒有到最後一刻的時候,不可親易的將虎符拿出來,可是她不信,她原本以為,這麼多個日日夜夜的寵愛,他已經對她動了心動了情,所以在那晚纏綿後,她把虎符給了他。
她信了,徹徹底底的信了,之前她還有價值,便與她虛與委蛇,如今虎符到手,她也已經沒有了價值,便連虛與委蛇都不願意了,果真是無情帝王家……。
即日起,皇宮便傳開了,柳翩然,禁足三個月。
只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紅顏彈指老,剎那芳華已凋零。生在後宮之中的女人,這個命運是註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