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景曜:......
沈毅沉默了一下,開始給顧知鳶檢查。
他的動作突然僵硬了一下,緩緩回頭看著宗政景曜,一字一句地說道:“陛下,活著是可以活著......可......”
“可是什麼?”宗政景曜捏著一個波浪鼓紅著宗政攬月,緩緩回頭看了一眼沈毅。
沈毅的聲音卡在了喉嚨眼兒裡面,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地說道:“可是有很大的機率,醒不過來,或者說,醒過來之後,她會口不能言,不能動,這樣活著,對於她而言,或許也是一種折磨。”
“有什麼關係呢,朕只要她活著,只要她能活著,你明白麼?”
聲音都覺得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他微微點了點頭:“知道了,我會盡力而為的。”
宗政景曜緊緊摟著宗政攬月:“我們不要孃親死對不對,我們要孃親活著。”
“陛下。”沈毅排出了一排排的銀針,對宗政景曜說道:“其實如今您位高權重,不管女帝君怎麼活著,都是一樣的,沒有人敢逼迫您,沒有人敢威脅您,真好。”
宗政景曜沉默不語,像是聽不見半點聲音一般。
是的,叢陽的人見證了宗政景曜的雷霆手段,重臣見證了顧知鳶和宗政景曜的生死相依。
他們沒有勇氣也沒有膽量逼迫宗政景曜選妃。
他們承認顧知鳶為女帝君,也就承認了她也是叢陽的帝王,倘若宗政景曜選妃,她是不是也要選夫君?
那還是算了吧。
不要沒事找事,讓原本一片和平的叢陽怨念橫生。
宗政景曜改了國號,將叢陽改成了瀚陽,國號知景。
知景元年,冬日,冬至時,吳珵和吳松楠差不多將朝廷之中烏七八糟的事情處理乾淨了。
顧知鳶已經昏睡了整整五個月了。
宗政景曜沒登基,住在長思宮之中,趙匡林一干人等還沒有處理。
他一直悶在長思宮裡面,個人一種昭王已經不在了的錯覺。
臘月初十,是宗政攬月一歲的生辰,宗政景曜第一次出席了宮宴,他穿著炫黑繡著金龍的,抱著同樣炫黑袍子的宗政攬月。
兩個人好像是長著同樣的一張臉一般,冰冷,高貴,拒人於千里之外。
宗政景曜抱著宗政攬月坐在了龍椅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說話的是宗政攬月,他最先學會的兩個字就是“平身”,眾人都知道,宗政景曜完全將宗政攬月當做皇帝來培養的。
高貴優雅,不染世俗,讓人不敢輕易的觸碰。
和宗政景曜身上的氣質如出一轍。
程敏嫻都很愁,顧知鳶昏迷不醒,宗政景曜好像越發的回到從前的時候了,比起從前還要深不可測,捉摸不透。
他從來沒有荒廢一日,處理國事,教導宗政攬月,從不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