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鳶的目光落在了桌上那盤白色的糕點上面。
“沒有。”顧知鳶輕聲回答:“太后是個警惕的人,不可能在糕點裡面下毒,做的這麼明顯的。”
“真的麼?”皇后這才鬆了一口氣:“她一直讓本宮吃,本宮太害怕了,吃了一塊,她走了之後全都吐了出來。”
顧知鳶的心中一片冰冷,一個人,能壞到什麼地方呢?連自己的孫子都可以下毒手,算不算?
皇后的渾身都在顫抖,那種冰冷的感覺,無法逃避,無法剝離。
知道她懷孕的人不多,顧知鳶和宗政景曜根本就不可能,最有可能的是太后。
這是一箭雙鵰的好主意,可以懲罰了顧知鳶,又害了嫡子,放眼朝廷,只剩下一個二皇子。
太后好狠的心啊。
眼淚不受控制的滾落下來。
剛剛太后苦口婆心勸她的模樣,好像還在眼前一樣。
她視為親人的人,要害死她,和她腹中的孩子。
皇后緊緊抓住了顧知鳶的袖子:“我以為,她再怎麼樣,也不會對我動手的。”
“怎麼會這麼可怕!”
“沒事了。”顧知鳶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皇后,她不是皇后,沒有體會到其中的滋味。
皇后也沉默了很久很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母后。”趙姝婉沐浴更衣之後,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跪在了皇后的面前:“母后,真的不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這珠子裡面有這東西。”
皇后輕輕的將趙姝婉扶了起來:“母后當然知道,姝婉怎麼會害了母后,姝婉是最乖,最好的孩子呀。”
趙姝婉的眼淚滾了下來:“肯定是內務府的人乾的,一定要徹查此事,找出真兇!”
“不可。”顧知鳶立刻說道:“母后懷孕的事情,越少有人知道越好,不可大肆宣揚。”
“那怎麼辦?”趙姝婉紅了眼睛,盯著顧知鳶說道:“難道我們就這樣忍住,什麼都不做麼?”
“我問你,這老虎的珠子你怎麼想到要用的。”
聽到顧知鳶的話,趙姝婉愣了一下,一臉無辜地說道:“沒有什麼啊,就是覺得這個珠子這樣好看,我就這樣做了。”
“一般都是刺繡的眼睛,你怎麼想到用這個珠子的?”顧知鳶又問。
這絕非偶然,這珠子都是提前準備好了的。
“唔......”趙姝婉想了想說道:“前兩日我去看望皇祖母,皇祖母的宮中有個老嬤嬤正在給她剛剛出生的小孫子做虎頭帽,她做的可好看了。”
“我想起來,我也在做,所有今日讓人去尋了來了。”
趙姝婉一字一句地說道。
她說完之後,猛地一怔,一臉驚恐地看著顧知鳶和皇后,不可思議地說道:“怎麼會這麼巧,我要做虎頭帽,就有人送上門來,教我虎頭帽怎麼做好看。”
“這珠子......”
“是皇祖母。”趙姝婉也不笨,一臉驚訝地看著顧知鳶。
她緊緊握起了拳頭:“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皇祖母瘋了麼,母后肚子裡面的,是她嫡親的孫兒啊。”
“任何人都可以毒害母后,皇祖母怎麼敢?”趙姝婉的眼淚沒有忍住,滾落了下來。
從前,太后寵愛她的記憶在腦海之中不斷的盤旋著,現在的太后和以前的太后根本就判若兩人。
這讓趙姝婉覺得心驚肉跳,覺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