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張雲帶著人早早的起來,留下了點銀子之後,便悄然離開了陳家村。
登州府縣衙,張雲看著楊振,一臉平淡的問道:“楊大人準備怎麼處理,趙剛和王福?”
楊振聽後,忍不住皺起眉頭,他知道,這件事牽扯到白蓮教,就算他與趙剛有些交情,怕是也難以善終了。
但是,他畢竟答應了趙剛,願意保他一家平安。
一想到這裡,楊振嘆了口氣,緩緩說道:“趙剛和王福雖然踏入歧途,但是,好在迷途知返,我看,要不只誅殺趙剛和王福,他們的家眷能留一條命就行。”
張雲聽後,搖了搖頭。
楊振見狀,立馬就急了,準備和張雲理論,他好歹是個知府吧,這點面子都不給自己的嗎?
張雲看楊振這副模樣,覺得他肯定誤會了自己了。
張雲盯著楊振,輕輕一笑,緩緩說道:“我搖頭可不是說,我要殺了他們全家,而是我想放了趙剛和王福他們一馬。”
此話一出,就輪到楊振急了,要知道這兩人再怎麼說,那也算跟著人燒糧倉啊,這可是重罪啊。
楊振一臉為難地說道:“這主犯兩人要是都放了,上面問起來,怕是不好交代啊。”
楊振雖然和趙剛有些交情,但是也不至於為了他們,冒著自己丟了烏紗帽的風險,去替他們說話,他還覺得一臉的奇怪:“這趙剛不是一直和你不對付嗎?怎麼現在處處留手了呢?”
張雲聽後,自嘲地笑道:“主犯不是都跑了嗎?況且他二人也算是被矇騙,抄了他們的家,這個懲罰已經夠了,對於他們,我還另有用處。你準備點好酒好菜,我去看看他們吧。”
登州大牢。
張雲跟著獄卒緩緩來到牢內,張雲剛進入到這,便被一陣刺鼻的氣味燻得想吐,這種氣味很奇怪,張雲趕忙捂住口鼻。
獄卒看著張雲這幅表現,也是急忙賠罪道:“大人,我們這牢裡面都這樣,沒辦法,要不大人您出去?我去把他們給您叫出來?”
張雲點點頭,然後便扭頭走出了大牢,找了個亭子,深吸了幾大口的空氣,才緩了過來。
然後便見獄卒帶著趙剛和王福二人走了過來,此時的二人蓬頭丐面,渾身散發著臭氣,那裡有之前,和張雲吃飯時,談笑風生的氣質。
那趙剛和王福得知是張雲找他們時,先是心中一緊,畢竟,他二人之前可以說是,得罪慘了張雲,如今落到他手裡面,肯定討不了好。
二人走近之後,撲通一聲,直接給張雲跪下,求饒道:“張大人,之前我等多有得罪,還望大人不要見怪。
“這次我們二人被張如龍矇騙,犯下大錯。我們自知難逃一死,還希望大人,念在我們迷途知返,繞過我等的家眷。”說完之後,不停的磕著頭,直到地板上都沾染了血跡。
張雲冷冷的看著他們,良久,點點頭,輕聲說道:“起來吧。”
兩人如聞天籟,緩緩的站起來,由於不停的磕頭,現在早已經頭暈眼花,兩人站都站不穩,張雲示意他們落座,然後讓人將酒菜拿上來。
兩人看得眼前的好酒好菜,以為這是張雲給他們的斷頭酒,頓時狼吞虎嚥的吃起來,趙剛用手狠狠地抓了一隻雞腿往嘴裡面送,另外一隻手則是用手抓著菜,毫無一點風度,王福和趙剛的情況倒也差不多。
“咳咳......”
趙剛因為吃得太急被嗆到了,張雲端起一碗酒送到他身邊。
酒足飯飽之後,趙剛滿意的拍了拍肚子,對著張雲灑脫一笑,然後拿起一碗酒,一飲而盡,將碗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喊道:“張大人,咱們走吧!”
張雲一臉疑惑的看著他?戲謔著說道:“走?去哪?”
趙剛和王福滿臉疑惑地問道:“這不是我們的斷頭酒嗎?”
張雲聽後,暗自偷笑,心道:“原來這兩人還以為我要殺他們,看給他們嚇他。”
張雲決心和他們玩一玩,臉色一沉,淡淡的說道:“不急,不急。”
“咱們先談一談吧,畢竟你們二人,怎麼也是登州的豪族。”
趙剛聽得此話,自嘲道:“現在還算那門子豪族,家裡那幾口子,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那你為什麼,不選擇跟著張如龍一起跑呢?他現在說不定,在哪個海島當山大王,而你卻要走入黃泉,值得嗎?”
趙剛聽後,激動地說道:“我趙剛怎麼也是大明子民,我的根就在登州,往那跑,張如龍那種不要祖宗基業的東西,哼,我看他死了有什麼臉面,去見他的列祖列宗。”
“我的妻子就是被白蓮教的人給害死的,我怎麼會選擇和他們合作呢。”
“啪啪啪......”
張雲聽後忍不住拍著手,笑著說道:“趙家主果然人如其名啊,你我往日恩怨,就一筆勾銷吧”
“你二人也不用死,你們就去魚島吧,那是渤海附近的一個小島,我們這次出海,有不少兄弟死在那裡,你們去那裡守候十年,十年後,天大地大,我任由你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