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都是朕負了你母妃,也是朕欠你的。”皇帝突然露出悲慼之色,眼底還泛了淚光。
大概他對犬戎公主確實是真感情,但這份真情到底比不如江山社稷重要。
“陛下嚴重了。”黎循恭敬的說。
皇帝嘆了口氣,“該叫父皇了。”
“過去的事情父皇無需掛懷,只要不怪罪師父就好。”黎循也不跟他硬碰硬,左右不過一個稱呼。
皇帝點點頭,“朕要感謝國師,否則朕失去的更多。朕也要彌補你,即可就下詔恢復你的身份,你還有其他要求嗎?”
黎循眸色一閃,要說要求,他真有一個。
她眼底射出冷光,沒門,大不了魚死網破!
極輕的咔嚓一聲,窗戶被推開了。
一個嬌俏的人影跳了進來,身後還有人影晃動,低聲對她說:“我在外面等你。”
“清淺!”何書環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了,手中的髮簪也掉在了地上。
梅清淺上前,撿起髮簪幫她插在頭上,低聲說:“你這個太軟,傷不到人。”
何書環眼眶都紅了,眼淚在眼睛裡直打轉,聽了這話卻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就是怕我哭吧。”
“別怕,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我們帶你出去。”梅清淺拉了她的手說。
何書環有些擔心,“這裡護院不少,你們帶著我太危險了。”
“放心吧,我帶了蒙汗藥,我跟我男人去打獵,野豬都能放倒呢,還怕他們幾個護院了?”梅清淺得意洋洋的說。
來的路上,她就跟黎循商量過了,黎循可以用輕功帶她,卻不想帶其他人,而且他不願意暴露武功。
他們也不願意驚動太多人,梅清淺就想了“蒙汗藥”這個法子。
也就是用迷香,但為了不讓何書環覺得他們太不尋常,就說用了打獵對獵物用的蒙汗藥。
“快走吧,免得待會有人醒來就麻煩了。”梅清淺拉了何書環的手朝外走。
何書環出了屋子看到黎循,禮貌的福了福,“謝謝你和小淺了。”
“謝她就行。”黎循冷冷的說,然後轉身走到了前面。
他那態度彷彿不願跟女子多說一句話,何書環本來擔心是自己給他們惹了麻煩,黎循有些不快,但很快就明白了,黎循是不喜跟其他女人說話。
她笑著看了梅清淺一眼,這丫頭之前日子過的苦,現在總算遇到了個好男人。
三人朝大門走去,路上果然看到了倒地昏睡的護院。
黎循和梅清淺就大搖大擺的從他們身上跨過去,甚至梅清淺重心不穩,還踩了一個人的手。
何書環心都提嗓子眼兒了,走的格外小心,總算順利的出了別院。
“環姐,我們先送你回家,今晚你先對付一下,明天一起就去縣衙擊鼓鳴冤吧。”梅清淺說道。
何書環愣了愣,隨即搖頭說:“那杜員外與縣令沾了些親,恐怕告不了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