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待對方終於細數完，夏塵也隨之問起。
在他看來，眼前這傢伙在有著如此干擾的情況下，還依然能夠走到這一步，那如果這傢伙能夠將限制住他的聲音全部剔除出去，那不就直接一飛沖天了？
然而接下來，這傢伙的回答卻令他意外：
“除去？為什麼要把這些聲音除去？”
“說實話，有這些聲音陪著我，我其實還是挺開心的，至少熱鬧嘛不是……”
“只是有的時候，我的確想要一個人靜靜，但這又不是我自己能夠控制的，所以我才想著來這裡看看，能不能幫我控制一下。”
黃天生撓了撓頭，臉上露出憨笑。
“……”
“原來如此。”
聽完這番話，夏塵的眼神頓時就變了，只見他深深地看了黃天生一眼，眼中浮現出思索之意。
他發現，自己還真是把這傢伙想簡單了，這傢伙能夠如此平和地與腦海中的聲音相處，已經可以說是一種遠超常人的能力。
“那我能問一下，你腦子裡的這些聲音除了會一直冒出來以外，還會做別的嗎？比如……控制你的身體？”
夏塵再度問起。
“哈哈，你是想問我這是不是多重人格障礙是吧？這個我早就看過醫生了，確實不是，因為我的確就只有這一個人格，那些聲音都只是聲音而已。”
黃天生笑著回應。
“嗯，那我再換個問題，你能夠分辨出這些聲音的主人嗎？不只是性別年齡，而是更具體的身份，換句話說……這些聲音是否一直是固定的一群人？”
“嗯……不是，雖然有些聲音會存在比較長的時間，但最終也都會消失，然後又會出現新的聲音。”
黃天生十分肯定。
“嗯，那除此之外它們對你還有別的影響嗎？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
“除了吵一點之外就沒有了吧……”
黃天生聳聳肩，一臉輕鬆地回應。
隨後……
“誒？等等，林兄弟你是醫生嗎？問得這麼細……”
直到這時，黃天生才終於反應過來，從頭到尾怎麼都是這公子哥在問自己……
自己不是來了解情況的嗎？
“呵呵，我對精神方面的問題的確有所涉獵，就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地方，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是幫不上什麼忙，實在是抱歉了。”
夏塵微微一笑，從容回答。
到此為止，他想了解的關於黃天生的事情就已經瞭解得差不多了，同時心中也生出了一個想法。
如果這傢伙並非是陰神教會的人、而真的只是普通卡師的話，那他還真覺得……
可以把這傢伙收入麾下！
至於原因嘛，除了他真的覺得這傢伙天賦異稟外，還有一點，那就是這傢伙腦海中紛亂聲音讓他想到了一個詞——
“眾生相”！
這是華夏神話中，西方佛教的一個說法，指的是個人主觀對眾生之相的認知，同時也暗指其與客觀情況是有著分別的。
同時，“眾生相”也是凡夫對大千世界的錯誤認識，因為眾生萬相皆是無常的表象，人們固執地認為有真實的眾生相存在，而這種對眾生虛妄的認識終會破滅。
無常……
才是有常！